“妈…”

“孟小言，听你奶奶说，你今年没有回家过年？”妈妈的声音听起来十分严厉。

“嗯，找了一份寒假的工作，昨天才结束。”

听到女儿打工到除夕，妈妈的语气软了下来：“这个时候了，宿舍还让住吗？”

“我跟宿管阿姨说好了，她给了我宿舍楼钥匙。”

“那好，你有地方住就行。你奶奶年纪大了，需要你回来照顾，家里又不缺钱，你需要钱跟我说就是，我是你妈妈，你这样跟我倔着没有意义。”

“…………”孟小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在电话的这一端沉默了起来。

“上一辈的事，你什么也不知道，别整天就听你奶奶的瞎说，等你再大点就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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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这么大了，什么都懂。”在很小的时候，爸爸就去世了，她几乎已经想不起来他长什么样子了。后来妈妈又有了新的家庭，有了别的孩子。她一直跟着奶奶生活，奶奶一直说妈妈坏话，孟小言那时候太小了，一直相信奶奶的话，后来，她渐渐发现奶奶说的并不对。而妈妈有了新家庭，对她关心也不够，以至于母女关系十分僵化。长大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化解。

“你看你！又跟我倔起来了，不跟你多说了！你赶紧去睡觉，钱不够跟我说，不要再去打什么寒假工了，听见没？”

“嗯。”

这通电话在僵硬的气氛中结束了，孟小言放下手机，游戏里的自己倒在地上，黑白的画面如同她此时难言的心情，撇了撇嘴，爬了起来，再一次向穿云箭解释了一遍，对方似乎又不在了，她有点倦了。

【附近】一言不合：穿云箭。刚才我真的是被骗了。

【附近】一言不合：新年快乐。

发完这些，孟小言就下线了。

等到江渊把 工作上的事情处理完毕，切回来游戏，只看见那个小云麓头顶上冒出‘新年快乐’，就下线消失不见。

这句新年快乐，给了他不少慰籍。因为家里的事，他的手机里基本上都是催债短信。人人敬而远之，甚至连句新年快乐都没有人给发。

穿云箭这个账号应该值不少钱，这段时间他实在筋疲力尽，刚才他压力大到差点从几十层高楼上跳下去。

游戏也是时候舍弃了，索性把这个号卖掉回一点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