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学里我认了个妹妹

张强,一个土生土长于农村的质朴青年,他的人生轨迹在 2002 年迎来了重大的转折。这一年,他成功考入了江城师范学院。在那个大学扩招如潮水般汹涌的时代,大专文凭或许在众多学历中并不显得格外耀眼,但对于张强而言,能怀揣着成为老师的希望,便足以让他的内心盈满欢喜。

2002 年 9 月 9 日,张强独自一人背着简单的行囊,踏上了充满未知的求学之路。他的大学坐落在江城一座巍峨的大山脚下,校园的建筑略显陈旧。墙壁的漆面剥落的痕迹,墙体缝隙中的足有半米高的小树,随处可见参天大树,无处不在的青苔痕迹……都足以证明这座学府的悠久历史。然而,也正因为如此,校园里弥漫着几分浓厚而独特的历史文化气息,这让张强感到由衷的满意。

他们所居住的宿舍是六人间,2002年空调是绝对的奢侈品,没有电扇那也是妥妥的标配,唯有一盏昏黄的照明电灯,才是该有的存在……幸运的是,宿舍位于四楼的 404 室,南方的夏天虽然炎热,但夜晚的风较为凉快。六个大男人睡觉时,敞开房门和所有的窗户,那轻柔的夜风便能自由地穿梭于房间,带来丝丝凉意,丝毫不输于现在的空调。更何况,张强的床铺正对着宿舍门,也许是舍友的照顾,又或许是他本人喜爱,总之,他对这个位置甚是满意。

随着大学生活的开启,各种团体活动也丰富多彩起来,有热闹的篮球比赛,有充满激情的演讲比赛。但除了必要的军训、晨跑和上课,其他活动都难以真正提起他的兴趣。那时的他,以为自己未来的三年,大概率就会在这样三点一线的生活中度过,然后毕业、工作、结婚生子……,平平淡淡地过完这一生。但即便如此,能够离开山村,实现长辈的殷切期望,为同村的弟妹们树立读书的榜样,他也深感自豪。

时光匆匆,转眼间大一下学期开始了。在一次微机课上,闲来无事的张强挂上了自己的 QQ,戴上耳机听着喜欢的 QQ 音乐。已经半年未曾想起的 QQ 的滴滴声,打破了他的星空畅游梦。验证信息显示:丑小鸭……请求通过……居然还是个妹子,而且是通过学校局域网传来的。“被看上了?不可能!我这么低调,又不是帅哥,还有狐臭!”张强迅速打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点击了同意之后,他的心依旧忐忑不安。毕竟他们这个化生系正在机房上课,想必对方肯定是同系的,他自然不能拒之门外。

之后他便焦急地等着对方的信息,只见对方显示“正在输入……”半天,最后发过来的却是简单的两个字:同学你好!

“我擦!这打字速度龟速啊!”心里忍不住吐槽,“该不会是来找我抄袭微机作业的吧!妹子!你可找错人喽!”张强一边在心里嚷嚷,一边暗自叫苦:“我也是个学渣呀!我做个作业还得瞟人家的呢!”

张强掰着手指头数了数自己会的东西,“我会的也就是开机,关机,上网看电影,听音乐,这些跟微机作业哪有半毛钱关系啊!”就在他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指还是很诚实地,敲了一句礼貌性的“你好”发送了过去。

片刻后,QQ 上弹出的一句“你好!你家兄妹几个啊?”,这句话让张强瞬间卡机。“这打字速度不慢啊,上来就查户口?妹子,你谁啊?”张强满心疑惑,那疑惑如同层层迷雾,笼罩着他的心头。他心想我这 QQ 没几个人知道呀,左右看看,也没见有美女朝我这边瞧。“恶作剧?也不像啊!”毕竟这个年代会用 QQ 的人不多,网络空间里大家大多相对坦诚。

想到这里,张强也就如实回复道“两个姐姐,我最小!”,片刻后对话框再次响起:“你真幸福,有两个姐姐照顾!我家就我一个,你能做我哥哥嘛?”,看着眼前的字幕,张强脑子似是短路了,心跳仿佛漏了几拍,那强烈的冲击,让他陷入了短暂的呆滞。缓过神后忍不住的恢复:“你哪位啊?美女。”第一次被女生“挑逗”,他的心跳声大得仿佛整个机房都能听见,那急促的节奏仿佛是一场慌乱的鼓点。

“我你对面的倪方啊。”这一回答,让张强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

张强缓缓抬头看向对面,那是怎样的一位,令人惊艳的大美女啊!一头乌黑如瀑布般的秀发,柔顺地垂落在她的肩头,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那挺直的鼻梁,犹如一座小巧的山峰,精致而又迷人。还有那爱笑的眼睛和嘴唇,仿佛春天里绽放的花朵,娇艳欲滴。高挑的身段,修长的双腿,比例完美得让人惊叹,四目对视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绚烂的烟火之中,整个世界都变得模糊不清。可心里不停在想:“为什么是我?为啥是我?”

“行吗?快下课。”QQ对话框,再次跳动起来。“行!”不行的理由有很多,但这时候张强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下课铃一响,大家纷纷起身离开,倪方起身时还向他挥手告别,那纤细的手指在空中轻轻挥动,犹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张强机械地挥了下手,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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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包呢?”“你啥包?我们一起从网吧过来的。哪带包了?”404 男神的轻喝,把张强拉回现实。他是张强同宿舍,经常去网吧的搭子,宿舍其他人都不怎么会上网,也就张强和他时常去网吧,打打 CS、看电影、听听歌!

回宿舍的路上,张强满脑子疑惑,眼光都不敢朝前看,生怕倪方的那双明眸再次看过来,也不敢跟 404 男神说,估摸着说了,他能笑掉大牙吧。

吃过中饭,宿舍里几个兄弟正吹牛打屁时。对面床铺的宋老大匆匆回来。叫嚷着:“好家伙!我兄弟认了个妹子,还是我们系的系花小芳,回来也不告诉我们声!还是打水时候听林玲说的!……她们宿舍小芳请客!张强你不请嘛?”“老大……我请可以,但是你让我缓缓……”张强无奈说道,那无奈的神情,仿佛是被无形的压力所笼罩。“……也对!缓一下午,晚上开整。”宋老大沉思片刻后回应道,在这个宿舍里,跟张强关系最好的也就这宋老大,他自然也了解张强,似乎也感应到,目前张强的心理压力,不禁走上跟前,拍了拍张强的肩头。“好家伙……可以啊……小子……牛逼……”宿舍里一时吵闹声不断,那声音如同汹涌的海浪,此起彼伏。过了好半天才安静下来,隔壁两个宿舍的都跑来看热闹,好似看猴子似的看向张强,“好啦……好啦……散了……散了……”宋老大不停叫嚷着,尽力给张强解围。“哎,妹子啊,你这是闹哪样?这勇气和魄力我真是自愧不如。”张强暗叹!

一顿饭倒是小事,虽然穷,但 100 多快张强还是拿得出手的,两个姐姐给的私房钱足够了。要知道在 2003 年,100 多快能吃上好好的一大桌菜,啤酒也管够。有的人一月生活费也就 100 多,条件不好的女生,学校补贴的 50 元都能吃一个月。

晚饭终究是没躲掉,大家吃饱喝足都开始睡下。张强躺在床上,透过门头小窗户,看着天空,夜晚的星星很亮,宛如无数颗璀璨的宝石镶嵌在黑色的天幕上。农村出来的娃,对星星总是情有独钟,烦心、伤感……委屈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