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大少爷煮的咖啡还挺好喝的。
温黎看着正在做咖啡,一派岁月静好的男人,嘴里说的却是弄死谁就跟谈论天气一样寻常的话,忍不住嗤声,“动不动就弄死人,你法外狂徒啊?”
“你才知道?”江驭懒懒撩起眼皮瞥了她一眼,“十多年前,不就是都在传我杀了自己的父亲吗?”
温黎轻哼了声,注视着他手里的动作,提醒道,“我要心型的拉花。”
“……遵命,我的祖宗。”江驭说完自己都笑了,“也就只有你,使唤我这个弑父的杀人凶手能使唤的这么随意。”
温黎看着他的眼睛,在提到弑父二字的时候,几不可查的飞快划过一抹哀伤与怀缅。
她想起他曾提到过的潞岛,想起在潞岛上的一些事情,那时候他的表情并不是阴鸷的。
前世的她,深信他弑父的传言,对他畏惧又憎恨。
然而这世,在和他接触过后,她莫名觉得他弑父的可信度很低。
“你当警察都是吃干饭的吗?你如果真的是杀人凶手,还能让你在外面猖狂这么久?”她没好气的道,“早把你拉进去吃枪子儿了。”
江驭的手顿了顿,脸上的表情也从不以为意变得稍稍正经了些。
他放下咖啡豆,转过身远远凝着她问,“你相信我?”
“我相信警察。”温黎顿了顿,“也相信你。所以,不是你杀的,对吗?”
那段记忆,一直以来都是江驭的禁区。
哪怕他曾从近百米的跳台下,将自己从那团泥泞中拯救了出来,可他仍不敢触碰那段回忆。
十多年前的那场滂沱大雨,其实一直都没有停止过。
只是他假装自己撑着伞,没有被雨淋到而已。
可是她问了,然后他惊讶的发现,他原来还是站在雨里。
然而又有些不同。
或许是因为她问了,他觉得从头浇下的雨,有了温度,而他那被冰冷的雨浇透了的冰冷的身体,也慢慢的活了过来。
当年父亲死了之后,他等船靠岸,就报了警。
警察过来处理现场,然后将他和疯掉的母亲,去世的父亲,一起送到了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