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藏离京时,梅辛便隐隐不安,他当时出手相助,拦下松芜的追杀,只是念及当年的一点恩义,并非想让对方帮自己找回身世。
思及此,梅辛不禁懊恼,若是多叮嘱对方一句就好了,只可惜,木已成舟。
“王藏为人,白某能担保,断然不会行此背信弃义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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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字听着耳熟,明珠问道,“王藏,在北境时的那位镖头?”
“是。”梅辛回道,“他原是大理寺捕头,当年在曲晋元的手下做事,曾参与过顾家冤案,当时王藏顾念着一丝仁义,助我出逃。属下也觉得,不会是他将此事告知三王。”
“可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白大叔,那么也有可能将消息带到冀州,或许王藏本心想助梅辛回归顾家,只恐怕事与愿违,被有心人利用,从中作梗。”
闻言,白乾面露难色。
倘若真如长公主殿下猜想,那致力于将顾久谦带回的他和王藏,岂非都要好心办坏事,如有什么闪失,他纵然身死,也无颜面见地下的顾兄。
“看来,冀州的确不能轻易返回。”白乾挫败道。
“不,”明珠笑道,“既然对方出手了,这件事就不算完,冀州的掌门人人选尚且不能定论,可这笔账,要和那些人算一算。”
冀州那边发现了顾久谦还活着,就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他们能想到利用三王,就说明他们清楚三王和白乾的恩怨,至少也会知道当初三王招募白乾不成,反被打脸的事。
只是不知,冀州是否有人听命于三王,毕竟当初押运粮草路过冀州,一路畅通无阻,并未像定州时遭遇刺杀。
“冀州的势力,以前与三王有来往吗?”
“据白某所知,应是没有,冀州这个地界特殊,若与北近,便可山林划分,割据一方;若与南近,便可水路恒通,徒增暴利,因此最忌与重臣权臣勾结。
“听说……除了官府,冀州各处皆埋有陛下的眼线,当时,顾兄自认行得正坐得直,也不甚在意,其余诸人无人胆敢查找。”
“眼线?!”明珠诧异,“在冀州……”
她从未听闻此事,即便是前些年在御书房行走时,翻阅过各地呈送大内的奏折和密函,也没有见过来自冀州私下的通报,如今的皇帝自然也对此毫不知情。
倘若真有这些人的存在,那岂不是说近些年来,冀州的眼线都不曾被启用过。还是说,他们和皇帝之间有专门的传递手段,只在特殊时期出现,从而目前并未暴露。又或者,所谓的眼线,只是皇帝有意散布的幌子,叫冀州人人自危,避免他们对外勾结。
“既然有眼线监视,那为什么不为顾家作证,”白念愤愤不平道,“顾掌门作为一方侠士,皇上就任由奸佞陷害,对顾家不管不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