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
几人忙起身,兰萤奔过来,挽起明珠的胳膊,手指着梅辛告状。
“殿下,他踩我新鞋!”兰萤翘起脚尖,撒娇道,“您看,上面的绒花都落灰了!”
明珠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好了,回去我给你洗,坐下吃饭吧。”
几人落座,梅辛往门口张望。
“殿下,裴参军不一起?”
“他在隔壁,陪着喝酒呢,就不过来了。”
看了眼桌上饭菜,明珠伸手,给竹临夹了块鱼腹,他盘中空空,定然是老实等到现在,也不动筷。
“多谢殿下。”
“我也要!我也要!”
兰萤不服气,张着嘴等投喂。
明珠习以为常,从鱼脸下夹出月牙肉,送进兰萤嘴里。
为着一碗水端平,明珠又给梅辛夹了菜,三人才乖乖埋头吃饭。
“等下吃完,你们先回去,我和裴元有话要说。”
深夜,万籁俱寂。
街巷上偶有打更人路过,锣鼓声回荡,余音绕耳。
夜间烛火朦胧,北境路灯的燃料便是火油,灯罩上熏出一层乌黑。
地上积雪被踩出大小不一的脚印,扎实得像要烙下痕迹,被白框住的街景中,明珠和裴元并肩走着。
手中提着的灯笼,照出黑白间一抹暖色。
“霍丘如何了?”
“烂醉如泥,被将军送回去了。”
明珠无奈一笑,她看向身侧的青年。
“裴元,你今日来找我,是想问镇国公之事如何处理吧。”
年后回归军营,裴元在董向阜麾下做事,却要有所隐瞒,属实有些难为他。
当初,在鬼方大营时,她选择让裴元一同进帐,就是觉得此人内敛,话少拎得清,更适合保守秘密。
“是,殿下先前决定按下不提,卑职自当谨记,遵殿下之命,保守秘密。
“可卑职终究心中难安,将军待我不薄,此事我若隐瞒,实有违将军信任托付,故而……”
今日,眼见霍丘颓然,他未能提前告知真相,亦心有懊悔。
他们是朋友,是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