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颤颤悠悠站着,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皇帝拦住话头。
“这之后,你还是少出门吧,你和齐侯年纪也都不小了,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能避则避,省得大过年让老百姓看笑话,等齐家那边消停了,你也安生不是吗。”
李凌霄附和着。
“是啊,王叔,先不说您与戎狄勾结的事实,还有谋害齐侯的罪证,这桩桩件件,父皇已替您挡下。
“如今长姐遇刺之事要紧,宫内外查案人手有限,必要顾此失彼,孰轻孰重,王叔您可要顾全大局,替父皇分忧。”
三王张了张嘴,注意到皇帝眼中的不耐,还是咽下了话。
“……是,臣弟遵旨。”三王蔫着脑袋,闷声道,“臣弟告退。”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二皇子,说道,“凌霄啊,齐家那边还得你多安抚啊,等过完元宵再回北境吧,多陪陪你舅舅。”
“儿臣遵旨,”李凌霄行礼道,“那儿臣也告退了。”
殿外,三王与李凌霄并肩而行,他跪得膝盖又疼又麻,挪着比走得快。
李凌霄却也在一旁,不紧不慢。
“王叔,可需侄儿为您传轿辇。”
三王一瘸一拐地走着,“用不着装腔作势,你把脏水都泼到本王身上,等着吧,本王必得抓到那只老鼠,到时候你和齐家休想抵赖!”
九方赌馆内,伙计匆匆赶往茶室。
“信送到了吗?”
松芜半倚在凭几上,瞧着来人。
“您放心吧,二皇子一早进宫,我们都紧盯着呢,后来三王被传召,小的就寻机把信送进宫了,必赶得上。”
“那就好。”
想来如此,三王在御前也无话可说,什么事都做不干净,拖泥带水,三王手下的人和他家主子一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松芜抚摸着手中的信函,眼中戾气消散。
他拿起桌上那一袋银子,抛给那人,笑道,“这几日辛苦,拿去给兄弟们买酒吃吧,你再替我多跑趟醉仙楼,把他们掌柜叫来。”
“多谢松掌柜!!”那人接在怀中,甚有分量,喜笑颜开道,“小的这就去!”
不多时,茶室的门被推开。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烦死了,你把我叫来干嘛?”
年节下,许多达官贵人订了酒桌席面,身为掌柜总要去招呼应酬,这会儿被无端叫来,菊若边走边抱怨着。
“正是忙的时候,一会儿酒楼该上人了,你有正事没有啊?”
松芜晃了晃手中的信函,“殿下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