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知理亏,却又觉得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孩子,就该和自己一条心,语气放缓了些,让人取来早已备好的山参补药。
“我在宫里,不知你舅舅究竟伤势如何,他们有意瞒着我,想来情势不妙,你速去侯府,把这些拿给你舅母,叫她好生调理你舅舅的身体。”
“是。”李凌霄接过药材匣子,“儿臣告退。”
出了宫门,李凌霄抚上左脸的伤口,有些肿胀发麻,金属甲片钩划下巴,在下颚留下一道细长的血痕,肉眼注意不到,触碰时才察觉出刺痛。
随从脸也肿着,注意到殿下手上的血渍,心下一惊。
“您流血了?!”随从忙递上锦帕,替自家殿下委屈道,“娘娘何至于此,本来就不干殿下的事,齐侯自己惹的祸事,拿您出气算怎么回事……”
李凌霄用手帕擦拭着伤口,神色漠然。
“去找些妆粉来,别叫人看出来。”
侯府内,可谓是一团乱麻。
齐侯吊了月余山参,才救回一口气,却不想一朝醒来,自己竟是这般田地,醒了晕,晕了醒,惨然瘫在床上,像个活死人。
其他舅舅和表兄表弟堵在大理寺和三王府门外,昼夜不停,喊着讨要个公道。
后院女眷们没了主心骨,一个个唉声叹气,愁云惨淡。
刚下马车,李凌霄身旁便被围得水泄不通,四周众人眼巴巴盼着,仿佛神仙下凡似的。
“二皇子殿下回来了!”
“殿下您可算回来了——!”
“有二殿下在,咱们就放心了!”
李凌霄安抚着哭成泪人的舅母,“舅母,先让我去看看舅舅的伤势吧。”
“对对,没错,快去看看吧,你舅舅他……呜,殿下,咱们齐家今后可就指望您了!”
推开房门,一股浓郁的药味袭来,夹杂着腐朽之气。
走到内室,药味更甚,闻着呛鼻,李凌霄眉头微皱,床榻隔着纱帘,里面的人影消瘦了许多。
“奉母妃之命,外甥特来拜见。”
“是殿下回来了吗……是霄儿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