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芜从容点头,再周密详尽的计划,也会有百密一疏,不如将这些破绽放在一起,浑水摸鱼。
“可牌位的事,一看便知是嫁祸啊。”
“牌位终究是死人的事,哪有活人重要。”
齐二被废,齐家满门心思都在追查凶手,等到他们查到线索,此事便能尽数栽赃在三王那个头上,届时狗咬狗,无论是齐家还是三王,都难有闲心追查真相。
“话是没错,可你就不怕殿下责备你先斩后奏?”
“责备……那岂不是正中下怀。”
“我就不该多嘴,”见他一脸痴迷,菊若嫌恶地移开视线,“真是令人作呕……”
她不知道从何时起,自家大哥的癖好变得这么——难以评说。
“唉,与其等着看我笑话,不如想想,若殿下盘问起细节,你怎么脱罪。”
“都不用等殿下盘问,不是已经有人查出盗窃牌位的真凶了吗,早叫你屁股擦干净些,也不至于被人发现端倪,到时候被找上门,我看你怎么跟殿下交代。”
松芜面色阴沉下来,菊若所说,的确是他始料未及,三王手下竟有那等能人,在短时间内就找出线索。
俗话说,大隐隐于市。
陈驷的身份除他之外,已无活人知晓,金盆洗手的江洋大盗,即便是昔年在三王的地下钱庄,陈驷都不曾暴露身份。
唯独那一次,陈驷的儿子突发恶疾,陈驷告假回乡,松芜特地为他请了京城有名望的老大夫,那老大夫常于京城显贵世家走动,偶然间发现了陈驷老家灶台上,放着落灰的碗,乃是多年前九王府被盗的古董——三彩双鱼纹碗,碗里的釉色被烟熏黑,但碗中纹路可见。
老大夫回京,深觉不妥,却无确凿证据,只将此事说与松芜。
后来,松芜替陈驷料理了后患,也抓住了他的把柄。
浪迹多年的江洋大盗,原本以为手脚会干净些,没成想,居然真被人拿住。
所幸,陈驷尸体已被鬼方的人处理掉,即便查,也查不到他身上。
“说起来,那个大理寺少卿的确棘手。”
“世家、平民?那人什么来头?”
“三王的门生,一条丧家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