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松芜被明珠派遣到戎狄,就仿佛变了一个人,或许在京时,松芜在明珠身边总摆出一副任人拿捏的可怜模样,以至于让人忽视了,他内里是一个阴狠毒辣的货色。
董向阜最近才看清,这个总是跟在明珠身后,唯唯诺诺的年轻人,没有道德,没有信仰,只要能达成目的,他无所不用其极,对他人心狠,对自身亦是如此。
有时董向阜会有种错觉,那人挥刀向他自己时,仿佛在自我惩戒,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不准笑话我们家松芜。”
她还是这副护短的样子,董向阜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得安定几分。
许久未见,故人依旧。
“臣想带殿下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拾阶而上,登顶一处高塔,放眼望去,几乎可以俯瞰整个北境。
山上白桦林内雾气弥漫,高大挺立的树木上结满了冰霜,一切景象都变得朦胧不堪,鸟鸣声不再清脆,鹿群不觅踪迹。
水天一色,湖与岸沿着缝隙对折,倒映着岸上的雪景,北境的水,不像林间山泉清澈,也不似海浪波涛汹涌,宛如神袛放置在人间的镜子,不时俯下身子端详自己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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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瞰下的北境,静谧深沉,远眺时,湖水是砚台般的墨蓝,在纯白的雪景中,如同伤口结痂后被残忍撕掉形成的醒目疤痕。
北境的美,是自然赋予的,文艺而悲情的史诗赞歌。
远方的战场上,是一具具残骸,和斑驳血迹,将雪地染得乌黑。
站在了望塔上,明珠眺望远方,心中多了一丝悲壮,她用数万将士换回的这条路,决不能失败。
口中呼出的白气,让说出的话都变得具象。
“董向阜,如果有朝一日,我死了,把我葬在北境吧。”
“殿下何出此言,您即便不愿葬在皇陵,也该回到故乡。”
故乡……
明珠摇了摇头,说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