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庄黍身旁领班似的人物,殷勤为他奉上茶水,听见自家主人问话,顺着他的视线一看,见她们其中一个哭花了脸。
“你!怎么回事?!”
那女子抖若筛糠,一句话也不敢说。
明珠上前一步,“庄掌柜,路上马匹受惊,马车震荡,险些将我们摔出去,这姑娘估计胆子小,吓着了。”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
“欸,这位姑娘是贵客,不可怠慢。”庄黍笑道。
“是,是。”
领班便也没再说什么,开始对着她们训话。
“楼上那位身份尊贵,你们切不可失礼,否则几个脑袋都不够砍!
“你,衣领往下拉,少装羞臊,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大家闺秀吗?”
几个小姑娘怯生生地应着。
明珠见状,质问道,“庄掌柜,你叫我来,到底是干什么?”
她若这时再装傻充愣,就过于刻意了。
庄黍仍是那副笑脸,“实不相瞒,我见贺姑娘天资极高,不忍心明珠暗投,为姑娘指条明路,还望你识抬举,否则——”
领班闻言,上前一把薅住明珠头发,他手劲极大,明珠跌在地上,吃痛得咬牙切齿。
“知道啦,知道啦!”明珠连声应答。
明珠瞥见身后几个姑娘,都颤颤巍巍地躲在一边,似是对此心有余悸。
庄黍附身说道,“若今夜姑娘有幸被贵人选中,也是姑娘的造化,想必日后还要谢我,你若胆敢坏事,就别怪在下不留情面。”
“我哥他们可知道,若我回不去,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是啊,所以在下必定会将姑娘送回,可姑娘若是多言,不愿清清白白回去,庄某也就不便替姑娘保留。”
呸,人渣。
的确,若她是寻常女子,怎么敢将自己参与过这种事说出口,即便是不甘心受辱,也不敢大肆张扬。
明珠扫了眼四周的护院小厮,服软道,“我知道了,我闭嘴。”
“在下就知道,贺姑娘必定识时务。”
明珠揉着头皮,牙关紧咬,庄黍命人给她们收拾好。
不多时,几人被带到酒楼内,明珠望向楼上那个熟悉的雅间,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不其然——
李凌霄注意到端着托盘的明珠时,酒杯险些脱手。
明珠强撑着不去看他,垂眸盯着自己手中这碗燕窝炖梨,想起昨晚在席上自己吭哧吭哧,吃了一整个。
“二皇子殿下怎么了?”方太守关切道。
李凌霄急忙回神,转移太守的注意。
“没事,额,听说这鸿运楼的掌柜是太守的女婿?”
“是,正是下官女婿,去年初与小女儿成婚。”
“那该恭喜太守,这鸿运楼经营如此,想来此人颇有能力,前途不可限量。”
“不过是些小买卖,哪里值得殿下如此称赞。”方太守眉开眼笑,“今夜长公主殿下未能赴宴,想必是吃腻了这些俗物,回头我定让他们好生改进。”
“她一向贪玩,”李凌霄举起酒杯自酌,余光瞥向墙边站立不安的人,“不知道又乱跑去哪儿了。”
“不过昨日长公主殿下在,有些话下官也不方便开口,这秋梨宴的最后一道,其实是——”
方太守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那排姑娘,问道,“不知殿下可还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