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和大梁的关系破裂,他们如何保证,大梁不会趁机分一杯羹?”
“那些人恐怕会先考虑继位,待到二王子正统确立之时,或割地、或附庸,或养精蓄锐重整旗鼓,都将是他们这等权臣说了算。”
意料之中的选择,明珠点点头。
“内忧外患,想来他们各有取舍,也不是我们该操心的。无论戎狄王位上坐的是谁,那片土地都将会是大梁的囊中之物。”
更何况,那片土地上,有着至关重要的“宝物”,绝不能拱手让人。
“对了,你懂戎狄语言,”明珠从挎包里取出那把匕首,递给松芜,“帮我看看这上面刻的是什么意思。”
松芜接过这把华丽异常的匕首,一看此物就来源于戎狄,是贡品,还是……
“萨仁,意思是——月亮。”松芜看着匕首上的字,试探道,“看上去像是新刻的,这是谁送您的吗?”
“月亮啊,”明珠若有所思道,“松芜,你作为男人,相信一见钟情吗?”
被问话的人眼皮一颤,闷着头盯着匕首,像要把那一行字刻进眼里似的。
他本该作答,也无处可犹豫,可他却忍不住去揣摩,这把匕首的主人是谁,是那个所谓一见钟情的男人吗?
“松芜?”
“不信。”
松芜抬起头,面上波澜不惊,仿佛方才只是走神。
“是吧,我也不信,没有深入接触过,只凭短暂印象就交付真心,多半是喜欢那个被自己美化过后的片面形象,而不是完整的那个人。”
松芜沉吟片刻,“所以说,翟渠对您表明心意了。”
“我拒绝了。”明珠立马道。
“您收了他送的东西,看样子,这是特地送给您的。”
明珠转移视线,心虚道,“我错了。”
“属下理解,他那样的人,您若不收下,恐怕还要死缠烂打。”
“松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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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感动地看向他,还得是她家松芜,如此体贴。
“不过属下有一事,想请示殿下。”
“什么?”
松芜眯着眼睛,浅笑道,“只需翟渠活着就够了是吧,无论伤残。”
明珠后背一凉,“松芜啊,做人还是别太残酷。”
“属下遵命。”松芜惋惜道。
他目送着明珠离开,门外打手们身上沾染着血迹,他们背过身去,没让她看见。松芜抽出烟杆,领头的忐忑地上前为他打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