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巧了。”听着姚老五的调笑,客人的怒气似乎减轻了许多,轻声干笑道:“我翻墙入院,几间屋找遍,也没见到你说的姓龙的,却见小丫头正在洗澡。白花花的身子,一下就把兄弟的火勾了起来。”
龙中堂只觉脑袋嗡得一声巨响,惊怒交加,心如刀割,甚至悔恨万分,痛不欲生——天哪,原来是姚老五请人杀我而不得,才连累了文英姐弟。如此说来,我龙中堂,才是害死他们的罪魁祸首。
“唉!”他正自肝肠寸断,却听姚老五微微一叹,不无遗憾似的嗔怪道:“顺从不顺从的,玩儿就玩儿了,何苦伤她性命?”
“都他妈怪那丫头。”客人悻悻道:“她死活不从,嗷嗷乱叫,两个小崽子也被惊醒,上来又抓又挠,惹得我急火攻心,一脚一个,全解决了。哎五哥,你啥时候变得这么菩萨心肠了呢?”
“哦!原来是为了毁尸灭迹,你才顺手又放了把火吧?”姚老五不答反问一声,端起酒壶又给客人斟酒,不无感慨道:“唉!一别数年,贤弟依然豪气万丈,五哥我,却英雄气短婆婆妈妈了。”
“我觉得也是。”客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嘻嘻笑道:“所以啊,你就不该成家立业。窝窝囊囊地卖什么馒头?哪比得上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畜生!”龙中堂再也按捺不住,一步跨到房门正中,怒目而瞪,指着客人厉声呵斥道:“你若有半点良知,自我了断吧。”
“谁?”
姚老五和客人陡然一惊,几乎同时厉声喝问,霍然看向门外,却见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正赤手空拳地站在院中。
两人瞬间轻松许多,互相对视一笑,客人问道:“五哥,这老家伙谁呀?”
姚老五摇了摇头,却暗中冲着客人做了个斩首的手势。
客人看得明白,会意点头,蓦地长身而起,和姚老五几乎同时跃出门外,左右分开,把龙中堂夹在正中,却又愕然看到老汉对面的门后阴影中,居然还站着个俊俏的大姑娘。
姚老五微微一怔,而客人却嘻嘻笑道:“嘿嘿,难怪说京城是风水宝地。刚刚酒足饭饱,老家伙就把闺女送来了。”
“死到临头,不知悔改。”凌蕊志看也不看姚老五和客人,缓缓走近龙中堂,轻声道:“想不到一个卖馒头的,居然会用转心壶,而喝下毒酒的傻瓜,居然毫不知情,活该毒酒穿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