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芙尼娜不敢将自己的手从芙尔摩斯的体内抽出，她害怕会因此加快芙尔摩斯身体失血的速度，加速芙尔摩斯的死亡。

芙尼娜急忙接住即将陨落的芙尔摩斯，她隐隐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正从芙尔摩斯的体内，转移到她的身上。

“我？”芙尔摩斯的嘴角十分勉强的勾起一抹笑意，“我当然是要陷入沉睡了，不过你放心，我会成为你的一部分，这并不是我真正的死亡。”

“只要你还活着，我就一定活着。”芙尔摩斯伸手触摸芙尼娜的脸颊，轻声说道，“活在知道我存在的每一个人心中，而你一定要代替我活下去。做你自己应该做的事，不为结局而感到后悔。”

“可是，你有想过芙卡洛斯怎么办？”芙尼娜咬着牙，看着近在咫尺的芙尔摩斯大声喊道，“你难道没有问过芙卡洛斯的意见吗？”

芙尔摩斯直视着芙尼娜的双眼，轻轻摇了摇头道∶“在芙卡洛斯眼中，我和你都是她的姐姐，没什么分别的。”

“有区别的！在我眼中，你和我是不一样的。”芙尼娜抱住芙尔摩斯努力遏制住内心的异样情绪，尽力用冷静的语气说道，“我会想办法让你，我，芙卡洛斯，还有芙宁娜。我们可以四个人一起活下去，然后一起去更遥远的世界。”

“我们不会被水神之位所束缚，不会被枫丹所束缚，更不会被天理，被提瓦特的规则所束缚……我们，我们一定可以去更远的地方！你应该明白我意思的。芙尔摩斯！”

“我能明白，我当然能明白了。”芙尔摩斯的脸色渐渐因为流血过多变得接近苍白，她的声音渐渐变得微不可闻，只有芙尼娜凑近嘴边才能听清说的是什么，“但这是你要做的事，而不是我要做的事。照顾好你的妹妹照顾好芙卡洛斯，照顾好芙宁娜，还有自己……”

芙尔摩斯单手抓住芙尼娜的手腕，不知哪来这么大的力气，将芙尼娜的右手从胸膛内抽了出来。

芙尼娜亲眼目睹着她的身体渐渐向海底沉去，海水正在洗清芙尼娜手上的血污，但却无法阻止芙尔摩斯身体的下沉。

“芙尼娜……”

芙尼娜(芙尔摩斯)的双眼渐渐失去光彩，她看着和自己愈来愈远的芙尼娜，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

她用清脆悦耳的声音，看着脸上泪水与海水混杂在一起的自己，轻声说道∶

“我最后的请求是，请用这纯净的海水洗清我身上的【污秽】。”

芙尔摩斯的声音渐渐消失在这空灵澄澈的海水中，她的力量与记忆渐渐融入芙尼娜的脑海中，而她的残躯却渐渐沉入深海。

当芙尼娜伸手抓住芙尔摩斯手腕的刹那，芙尔摩斯的身体在她的手中化成了无形的泡沫。

芙尼娜瞳孔微微颤抖，看着手中拼命逃窜的气泡感到不知所措。与此同时，芙尼娜曾经的全部记忆也涌入了她的脑海中。

芙尼娜神色微怔，她的身体也在同一时刻发生了一丝细微的变化。

顷刻间，原本平静的海面开始暗流涌动起来，无论是大海、陆地亦或者是天空，都在剧烈的颤栗着，像是在欢迎着某位新王的诞生。

站在海面上的几人险些没有站稳，跌入颤栗的大海内部。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