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本官瞧瞧。”审讯官鞭子在地上甩了甩:“耳朵聋了?”
姜藏月抬头,那张脸尤其动人。
审讯官笑了,摸了摸下巴目光兴味十足:“本官怎么觉得就是你谋害了贵妃娘娘?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杀你如草芥。”
姜藏月:“大人,奴婢没做过自说不出个所以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可如今高公公也在,大人空口白牙,可也有证据证明奴婢们做了谋害舒贵妃之事?”
“好个贱人!”审讯官冷笑。
姜藏月言语行为间偏生没有一丝差错:“大人,奴婢们在华阳宫内各司其职,甚至都未前去祭台,又岂能左右贵妃娘娘的想法。”
“若依照大人的说法,当日未在祭台出现的妃嫔婢子便都是全部有罪的,暗刑司又如何能装得下。”
审讯官被她一句接一句怼得说不出话来,脸都气青了。
“放肆!”审讯官狞笑起身:“本官说你有罪就是有罪,一个轻贱婢子,认罪打死了又如何,本官在暗刑司身居要职,对你们这些目中无人的贱人自是不用手下留情!”
“大人。”姜藏月目光依旧平静:“您这般动怒又以权谋私,岂非是让奴婢说中了什么,亦或是大人是奉了谁的命要对奴婢们屈打成招。”
高公公也皮笑肉不笑了两句:“咱家看来,如今大人在暗刑司能一手遮天了,待咱家回去禀明了圣上,暗刑司已经是大人的囊中之物。”
暗刑司内悚然一静,火烛的光灭了。
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吹得他后背发凉,高公公向来不管闲事,现下却为何为这婢子说话。
审讯官瞧向眼前青衣少女。
不愧从前是舒贵妃身边儿的一等女使,断然不是两句话就能污蔑其认罪的。
这宫婢本就是贱命一条,可这姓姜的却如一丛迎风伸展的青竹,坚韧清冷折不了腰,焚不了玉节。
审讯官想了想,又陪着笑看向高公公:“高公公说笑了,下官也是为圣上办事,暗刑司自然是圣上说了算,可舒贵妃之事总要审个结果不是?”
最后半句是明晃晃的暗示他也难做。
姜藏月浓睫半垂。
他还是瞧着:“姜女使,华阳宫死了一个桂嬷嬷,如今除却那小桃小红便是你在服侍舒贵妃,总归是有嫌疑,暗刑司的流程自是要走的。”
姜藏月道:“奴婢晚些要给二皇子讲算学。”
审讯官闻言一愣:“二皇子?什么算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