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指甲都深深抠进了泥里,冷汗淌进了眼眶,扎得人生疼,她痛得满地翻滚,甚至干呕出声。
“为了一个舒妃,值还是不值?”
桂嬷嬷艰难从地上爬起来。
皇后如今发了神经要查十年前长安候府之事,她一个老东西又能阻碍什么呢,总也就是为了害舒妃娘娘,恐怕这一次是真的栽了。
她的孙儿也不能没了那物什。
桂嬷嬷眼神涣散:“长安候府那林诗阮确实是死了。”
风更凉了一些。
“长安候府得逆贼之名,本应被灭九族,为何舒妃娘娘会对其二公子的家眷破腹取子,死不见尸?”女子又道。
桂嬷嬷嘴唇都咬出了血,她尽力听清眼前人在说什么,再次咽了咽唾沫,沙哑道:“因为那个镯子。”
她脑袋昏沉,像是一根被掉在万丈高空的线,须臾就被拉回了十年前的那个血腥雨夜。
长临二年,乱党方定。
圣上亦是登基有两年之余,先帝庙宇尚在督建,圣上便带着宫中皇后及高位妃嫔皇子公主们出行。
先帝庙宇本也是重中之重的事情,遂交给了当时的长安武侯,听闻姜彬安乃圣上生死兄弟。
天子降阶,羽林垂首,饮马瀚海,封狼居胥,唯姜彬安一人尔。
长安侯姜彬安乃天生将才,社稷栋梁,侯以勋封,名因位贵。
生而平民百姓,百战无一不胜,俱捷报,退蛮夷,喝千军,复十城。
对内谦和仁让,对外刚烈果毅,因得了圣上看中接了先帝修筑庙宇一事,本该皆大欢喜。
桂嬷嬷眼前恍惚出现了当时的情景:“那时长安侯因庙宇修建尚未归家,圣上却去了长安侯府上,也不知怎么由皇后娘娘身边人从姜萧氏屋中搜出绣了一半的龙袍,如此便定了罪。”
她那时候也是吓得不轻,可巧主子偏要看戏这才凑近了一些,随即长安侯得了消息往回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