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藏月瞧了瞧纪宴霄那张极其昳丽的脸,又平静道:“殿下可还记得奴婢教过你什么?无论是权势亦或是地位,想要得到必将不择手段去争取,有些东西透过虚妄浮华表面,实则就是一堆腐朽阴暗的白骨。”
纪宴霄身影修长,指尖在棋盘上叩出轻响:“师父这般汲汲营营,却是为何?”
“殿下。”姜藏月眸中并无波澜:“你我不过各取所需,便是不必互相过问。”
“这样啊。”纪宴霄应了一声,低声浅笑:“师父不愿说也罢。”
“只是近来宫中流言蜚语甚多,有人说是华阳宫女使得了圣上的眼被舒妃娘娘举荐给圣上,这才保住华阳宫圣眷长存,这般于师父的名声可算是有损了。”
便是寻常女子听得名声有损,也会有反应,可面前青衣少女宛若一潭死水,起不了波澜。
片刻,纪宴霄弯了眉眼,最后一子落下:“师父这棋可还要下?”
“殿下输了。”姜藏月指尖执棋,白子落下,黑子被围剿溃不成军。
纪宴霄观棋面叹息含笑:“徒弟自然赢不了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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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妃这胎已经稳稳怀了三个半月了,有人纹丝不动,自然也有人心焦如麻。
尤其是和喜宫内,近日便是红腹灰雀儿扑腾吵闹的声音也听不见了。
越文君桌子上摆了不少补品,重重叠叠,都快没地方放了。
桃夭和海棠都去打听过消息,后宫这些时日风云波诡,偏偏舒妃的孩子就怀得稳稳的,还将近三个多月了。
她那孩子竟是真够坚强的。
皇后娘娘向来是容不得后宫中的孩子,华阳宫腹中那子极有可能是皇子,她怎么可能不动手。
可偏偏多方人马轮番上阵,明里暗里的各种动手脚,依旧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越文君已经沉不住气,对舒清可谓是厌恶到极致。
“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都去探望过舒妃了。”越文君不紧不慢穿戴护甲,语气幽幽:“这安胎药也送了好些时日。”
桃夭和海棠互相对视一眼,心惊肉跳。
和喜宫自然也送过去了不少滋补礼品,甚至她们还夹杂了一些在侧殿兰秀阁李贵人的礼品中,娘娘也是欣然应允的,可如今舒妃孩子仍在,这事儿她们动了手脚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