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要。”
“配享太庙?”
“臣无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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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可是朕已经将你假充养子的事告诉了太子。”
“行我写。”
……
圣旨难违,易沣边写边牢骚。
“臣为大晋一辈子殚精竭虑,陛下却让臣流血又流泪。”
父皇回:“令爱明年开春就要及笄了吧?”
易沣闭嘴,很快写就一封。
“微臣如今举箸提笔十分吃力,陛下却逼着臣做这等违心事。”
父皇笑笑:“大启当徐徐图之,此事也不急于一时,多多益善才好。”
易沣搁下笔:“那您今日就逼着微臣写?”
父皇又笑:“令爱将来要择个什么样的良婿呢?不如朕替你掌眼。”
易沣抄起笔,很快又写就一封。
“微臣命在旦夕,陛下既然心意已决,那就早些下旨吧。”
“你回家再写一些,一日一封派人给朕送来。”
易沣边抹泪边蘸墨:“臣写,臣回去躺进棺材里也要写。”
“乖嘛。”
……
易沣到底替父皇背了这口黑锅。
他说不上那日心里是什么滋味。
总之不是个好受的滋味。
大晋新皇都是立长不立幼,王弟从来也无觊觎之心。
他不明白父皇为何非要派他去戍边。
那日易沣离开御书房后,在殿外险些滑倒。
还是娄黑子上前搀了他一把。
易沣是个礼数周全的人,三公之尊竟也向随侍的娄黑子行了个浅礼。
转过身去,他踏着茫茫的大雪,深一脚浅一脚走出了宫外。
锗红官衣与雪色相映,背影宛若一枝檐下冬梅。
这次,就是永别。
之后他再也没在太极殿和御书房里见过易沣。
有一次他询御医易沣的病情,御医答:“只等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