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手握重兵的亲王,除了他亲事府的署官,哪有大臣敢来频频拜谒。
裴行叫她问住,神色更加窘迫。
“大人莫气,确实是有客人。”
易禾也不好为难他,只道:“也罢,那本官就去车里略坐一会儿,殿下总有会完客的时候吧?”
裴行上前捏了她的袖子,将她悄悄拽到一旁。
“大人位高职尊,想必殿下也不愿意您在外头等,所以您还是……”
易禾不等他说完,抢断了后半句。
“要不本官进去等?”
裴行扯了扯嘴角。
“恐怕不大方便。”
易禾冷了脸,一直盯着裴行瞧。
裴行开始四下张望,明显是心虚。
“你不妨告诉本官,是不是本官做错了事,得罪了殿下。”
其实她这几天也不是没思忖过。
大抵是因为她欺瞒了身份一事,让司马瞻不痛快。
可是这件事由不得她,女儿身一旦败露,那是要掉脑袋的。
裴行看着脚下,也陷入沉思:
“殿下自打从吴州回来之后确实有些古怪,但是属下也确实不知缘由。”
“本官知道了。”
易禾提了衣裾,转身坐回了车子。
那就等他会完客再当面解释一回。
他能理解便罢,若不能,就当是没交过这个朋友。
裴行跟在她身后苦苦哀劝,被她转头一个眼刀又吓退了回去。
嗯,这位好像他也惹不起呢。
……
时节到了十一月,初霜已经下过一回。
早晚很是寒凉。
易禾没有加衣,还是白日里那一身,在车里便觉得浑身有些拘束。
若是司马瞻会客到半夜,自己岂不是要叫这冷风卷到半夜。
明日说不准早起头疼。
不料也才过去半刻左右,就听见王府门口有了些动静。
她打了帘子向外瞧了一眼。
裴行还真没骗她,一名女子自王府大门跨出来。
裴行客客气气地同她在门口寒暄。
不多时,门前驶来一辆车辇,二人互相告辞。
裴行跟在身后将人送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