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祎没有马上回应,他对这个答案好像有些意外。
因而盯着司马策看了好长一会儿。
最后自己轻声笑了起来,越笑越豪放。
“原来是我自己开门揖盗引鬼上身的。”
这个措辞不大好听,司马策想要驳他,最终还是将话咽了下去。
“你好歹是一国之君,竟然这般色令智昏。”
“与色相无关。”
“与何有关?你生下来就是做帝王的命不假,难道还生下来就有心悦他的命?”
“有些事,朕跟你说不清楚。”
“说不清楚就往清楚了说!”
李祎朝他靠近了些,眸中尽是凶光。
“司马策,今日我就与你论个鱼死网破,有本事你现在就喊你的侍卫,将我诛戮于此,免得一会儿你死得难看。”
司马策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知道朕不可能杀你的。”
“你祖父是朕的授业恩师,朝中逾半的臣工都是你李氏的门生故吏,你身为李家嫡子,朕如何敢动你?”
李祎不耐烦听他扯这些:“那就不妨说说第三桩。”
“被你打死的林美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司马策神色一变,隔着御案伸手一把提了他的衣领。
“朕的宫闱之事,你也来打听?”
李祎也有十足的愤恨:“你怕了?你怕有人当面拆穿你龌龊的心思。”
“朕何时龌龊过?”
李祎死死盯着他,腾出手来将案上的一应物什全都挥翻在地。
毡毯上发出沉闷地声响。
待司马策明白过来他要干什么时,为时已晚。
李祎一挥袖,扯掉了那张大如华盖的周国防御图。
露出底下一摞厚厚的剡纸。
下一瞬就被李祎抬手扬到半空。
剡纸轻盈纤薄,雪白细腻,散下来的声音犹如碎竹相撞。
有一页滑过司马瞻眼前,遮住了他满是诧异的眸子。
“陛下不如再给我解释一番,这些画像从何而来?”
司马策显然还未回过神来,可是李祎却忍不住拆穿他。
“你召人入御书房伴驾,却从来无事可议,臣工胆战心惊恭谨侍驾,你却偷偷在案后画人家的画像。”
“司马策,你会的花样挺多啊。”
“还敢说心思不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