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
怀恩见朱予焕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不免有些担忧,将手里披风罩在朱予焕身上,道:“公主还是再多加几件衣服吧。”
薛瑄见状也开口道:“是啊,公主,这清点对比种子、田地的事情,有我们这些官员完成便是,再说还有佃户们搭把手,无需公主费心。”
朱予焕摇摇头,道:“工匠们都去检查农具了,这些事情就数我最了解,当然要我亲自来。”她露出一个笑容,道:“更何况我还等着庆功宴呢,要是什么都不做就占了这样的便宜,我的心里也过意不去呀,再说就连忠哥儿都没有休息呢,我歇什么?”
她如此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原本在不远处时不时偷偷地打量着朱予焕的佃户们更觉得这位顺德公主仁爱可亲,能够教养出这样的公主的皇后娘娘,必然也是天仙一般的人物。
便宜的耕作方式、极低的田赋、丰厚的收成,虽然仍旧有劳役,但也已经是梦一般的生活了。
薛瑄听她这么说,自然也不再劝阻,只是心里有些纳闷。
顺德公主来皇庄都要带着英国公的儿子做跟班儿,陛下竟然也不阻拦,难道是考虑要把顺德公主嫁到英国公府?可这英国公的儿子是残疾,大抵是命短又继承不了英国公的爵位,一旦公主下嫁,以英国公的谨慎,自然是不可能让儿子纳妾,也不可能再生儿子,万一张忠走得早,英国公府岂不是要绝后?
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朱予焕这才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她一手托腮,望着远处渐渐暗淡的霞光,嘟囔道:“也不知道桐桐那边怎么样了,想必再过几日回宫便知道了。”
主仆二人在田埂边歇息,怀恩面露紧张,道:“让二公主做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太危险了?陛下生性敏锐,若是察觉到不对……”
朱予焕看着桌上的茶水冒着热气,半开玩笑道:“我爹知道桐桐还是个孩子呢,她自然是不会说谎的。”
“可是这么说当真有用吗?”
朱予焕捋了捋额前的碎发,低头看向自己手上的茧子,道:“奶奶说过,我不仅是朱家的公主,更是我爹的女儿,我得让我爹知道,我这辈子翻不出他的五指山啊。委屈这种事情,自己说了只会惹人厌烦,别人说了才显得可怜呐。”她说完又伸了个懒腰,接着道:“我娘不是说狠话的性格,我爹也不是任由别人顶撞的个性,最多是不欢而散,宫内有妙素在,不会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