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予焕骑了一圈下来,这才跑到刘永诚身边,笑着问好道:“刘师傅早!”
刘永诚大抵明白这“早”是问好的意思,回礼道:“小主子客气了,这天气愈发寒冷,以后还是晚些来吧。”
朱予焕笑嘻嘻地说道:“一日之计在于晨,早睡早起于身体也好,天气虽冷,但我娘为我备了厚衣物,况且每日练习完都是一身汗,不冷的。”
胡善祥听说朱予焕真要开始习武,差点被气了个仰倒,她想让这小丫头安分守己、不要生事,她倒好,读书读着读着又开始习武,偏生这家里除了她,没一个想要管束她的,太子爷、太子妃、太孙对朱予焕都是一派放任自流之相,她也只好忍气吞声,只是多给女儿做了几件干练厚实的衣服,免得冬日里习武受了风寒。
太子一家这样态度,说到底还是因为朱棣指派的师傅是刘永诚,而朱予焕天生个性坚毅,纵使是女儿身,照样能令人刮目相看,而刘永诚时常跟随朱棣左右,既不是太子派、又不是汉王派,能和他交好,即便无法打探天子近前消息,也总能有个声响,谁叫当初靖难的这批人大多和汉王朱高煦交好,于太子确实有不利之处。
这次北征,朱瞻基跟随在侧,对朱棣的身体情况也算是有些了解,更不必说那日朱予焕去拜见朱棣的时候,老爷子竟然看着书就睡着了,足见身体已经不如往昔。
——老爷子眼看着有了老态龙钟之相,说不准是哪天的事情,旁边有汉王虎视眈眈,虽然不至于如临大敌,但多留个心眼总还是好的。
刘永诚微微颔首,随后便一如既往地敦促朱予焕练习弓箭,足足练习到东方大亮,朱予焕也已经满头大汗,方才歇息。
朱予焕接过身边的内侍递来的水,连饮了好几口,这才擦了擦嘴边的水珠,笑着行礼道:“多谢刘师傅教导,徒儿这便回去读书了。”
刘永诚见她端着茶杯的手还微微颤抖,道:“小主子先歇会儿再回去吧,这读书习武都不在一时,如同弓弦一般松弛有度才是上策。”
朱予焕眨了眨眼,这才乖巧道:“徒儿听刘师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