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心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燕于飞,只是心中却很疑惑,她也算是剑心峰弟子中的翘楚,因而平日耳濡目染,心知炼气境界又分几个小境界,引气、凝气、吐气、开穴、神脉、化气、御气、罡气,但这些都不难,只有化解了诛心的困惑,才能步入筑基的境界,她自己也就是修炼了三四年,不经意间便步入了御气的小境界,可是眼前的燕师弟却似乎有些……
突然间,她不由得一愣,心想:“燕师弟的修为果真在我之上。”原来她一直以为自己二人的修为应当是不相上下的,可是一番恶战后,便知燕于飞已然是罡气的修为境界,自己终究是稍逊一筹。但她心中却还是不愿相信,燕于飞这会正在忍受诛心的困惑,可看着眼前的迹象,她又不得不信。
这会眼见燕于飞神色不善,夏心不由得心急如火,忍不住在他耳旁轻声呼唤。果不其然,她只呼唤了几声,便见燕于飞的眉头舒展了一下,这脸色也好看了不少。这个时候,燕于飞终于知道了筑基丹的妙处,可他这会却只能硬撑着,心知丹药虽好,但自己却要敬而远之,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服用,更何况他此刻根本就拿不出筑基丹。突然间,他又察觉到了识海中那小黑种子,心头不由得一愣,暗忖:“这才几日没看到,这小东西竟然偷偷的发芽了。”
霎时间,他心中多了一股生机,当下气运一周天,顿时没了杂念,但这突破的迹象却也没了,这会竟是恍如一梦。便在此时,忽听夏心颤声道:“燕师弟,你究竟如何了?”她心头焦急,一见燕于飞睁开了双眼,便急着追问,她的脸上阴晴不定,似乎也忍受了一番“诛心”之苦。
燕于飞看着夏心,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显然是一头的雾水,心中不由得寻思:“师父说过:‘若是没忍住诛心的困惑,那定是气息混乱,没个数月休想缓过来,那些心性不纯的,更是仙途断绝。’但此事为何如此古怪,我这会竟是气息均匀,并没什么不妥之处。”他越想越糊涂,但见自己并无大碍,心中不禁一喜,又想:“幸许世事难料,我纵然没忍住‘诛心’之苦,但却也得了不少好处。”这会他早就察觉到自己的神识又强了不少,如今坐着不动,便能洞悉百步之内的风吹草动。况且他又冲开几个穴道,似乎和往日一般,并没什么不妥。
夏心一脸焦急,眼见燕于飞默不作声,不由得心乱如麻,便在此时,忽听燕于飞笑道:“夏师姐莫慌,我很好。”他如今也只能如此一说,心知一时半会还真说不清,何况眼下也不知从何说起。一听此言,夏心长出了一口气,脸色也逐渐缓和了下来。
燕于飞说道:“夏师姐,你我还是赶紧前去救人。那些邪道中人一向凶残,师兄、师姐他们恐怕也是身陷险境。”说着当先而去。夏心正想再多问几句,但一见燕于飞急匆匆的往北而去,急忙纵身紧跟了上去。
二人向北急赶,一路上翻山越岭。燕于飞惦记着师兄、师姐的安危,自是疾步而行。夏心也是这般心思,但这会却是心神不宁,她紧追了几步,幽幽的说道:“燕师弟,你要小心一些。那些邪门歪道一向心狠手辣,不知何师姐她们……”她并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叹了口气,显然甚是担心。
其实二人早就心知肚明,那些邪道中人既然能把一众师兄、师姐都困住,那定是有筑基境界的修士出手,甚至还有筑基圆满的修士亲自坐镇,他们二人此时赶去救人,无非是自寻死路。
燕于飞回头看了夏心一眼,说道:“夏师姐,你也多加小心!”便在此时,忽听一声长鸣从头顶掠过,二人抬头望去,只见一头灰色的大鸟盘旋在了半空。如此稀罕的大鸟甚是少见,就算是横卧数千里的八荒山中,也不曾听说过,会有此等的凶悍之物。
夏心轻声道:“燕师弟小心!这头大鸟定然是有主人的。”说话间亮出了长剑,脸上都是小心谨慎的神色。其实不用她提醒,燕于飞也已然暗自戒备,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早就亮了出来,他早就听大师兄说起过:“当今各大宗门中,只有万灵宗擅长驭兽之术。只是可惜,万灵宗的弟子一向胡作非为,他们早就成了正道中人口中的邪门歪道。”
只是万灵宗的弟子一向都居住在南疆的十万大山之中,因而也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燕于飞和夏心不由得暗暗担心,突然间便想起了那五毒老人,心知此人就是来自南疆,又想世间哪有如此多的凑巧之事,故而断定,万灵宗定是和鬼仙宗沆瀣一气、为非作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