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朕已敕令雍州泗阳、宁丰、栗山三郡,合调府兵五万,驰援上阳关。贾淼宜善用此兵,勿失朕望。若能克敌制胜,朕当有赏,若再有失,必严惩不贷。
制书如右,符到奉行。
顺天十四年四月初四,制可。」
“臣,领旨谢恩!”贾淼接过圣旨,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皇帝训斥的羞愧,也有对皇帝信任的感激。
“贾将军,五万援军,现已在十里外扎营,随时听候调遣。”传令官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了过去,“另外,这是楚相给您的信,他让我告诉您,曲阳郡匪寇肆虐,刘耿将军已经奉命率部撤往显州城,协助曲阳郡守冯松巍平叛。”
贾淼微微一怔,接过信仔细阅读起来。
信中内容很俗套,楚临丞先是对此次战败表示了遗憾;然后又鼓励他不要气馁,吸取教训;最后则是提醒他刘耿有其他任务,豫州平叛事宜只能靠他自己,方令舟狡诈多端,一定要谨慎行事,不可再犯冒进的错误。
“上使一路辛苦了。”贾淼将信收好,对着传令官拱了拱手,“眼下天色已晚,上使且在营中歇息一夜,明日再回京复命不迟。”
传令官也不客气,道了声谢,随营中将士离开。
天色渐晚,残阳如血,给这片荒凉的大地镀上了一层悲壮的色彩。
贾淼站在残破的营帐前,环视四周,看着那些或坐或躺的士兵,沉声说道:“廉澄,命各营都尉以上将领即刻前来主帐议事。”
廉澄应了一声,随即去各营传令,不多时,主帐内便挤满了人。说是挤满,实际上不过仅剩十五六个,前番几次战败,大小将领也损失了七七八八,剩下的这些也不知是命大,还是真有本事。
贾淼看着这些将领,一个个满身血污,面色凝重,但无一例外,眼神中的信任和依赖仍在,这也让他心里升起了一股暖流。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诸位,接连战败,我难辞其咎,我当传令罪己,以宽军心。”
此话一出,大帐内顿时一片哗然,轻声讨论起来,廉定邦则是眉头紧锁,直接抱拳劝道:“将军,常言道:兵家之事,胜败无常,将军岂可因一战得失妄自菲薄,堕了威望?”
廉澄急忙附和:“正是,眼下最要紧的还是稳定军心,重整旗鼓。”
步弓营射声校尉杨济世也说:“方令舟虽然暂时占据了上阳关,但朝廷的援军已经到达,战局随时可能发生逆转,将军现在只需对战术战略进行调整,等拿下上阳关,军心自稳。”
众将闻言,纷纷点头,七嘴八舌的劝了起来。他们都是经历过沙场的老将,自然明白兵无常胜,水无常形的道理,打了败仗不可怕,重要的是要从失败中吸取教训,总结经验。罪己书写的再好,也不如一场胜仗来的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