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超一夜未眠,
心中充满了对真相的渴望和对潜在威胁的警觉。
清晨时分,
他直奔村支部,
找到了村长李喜田,
开门见山地询问起蒋世仁的下落。
李喜田虽然不能直接提供蒋世仁的家庭住址,
但给出了他家具厂的具体位置,
为李超指明了方向。
在李喜田的询问下,
李超以一句“刚攒下了点新账”作为回应,
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这句话让李喜田感到一丝不安,
他虽未细问缘由,
但也能隐约感受到李超与蒋世仁之间又有了新的纠葛。
李喜田微微摇头,
心中暗自为蒋世仁捏了一把汗。
他明白,
李超并不是一个轻易言败的人,
一旦他认定了某个目标,
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实现。
而这次,
蒋世仁似乎又成了李超眼中的“猎物”。
然而,
李喜田并不知道的是,
李超心中的“新账”并非仅仅是因为个人恩怨,
而是因为他误将蒋世仁视为雇凶杀自己的幕后黑手。
这份误解和愤怒,
让李超对蒋世仁的敌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随着李超的离去,
一场风暴似乎正在酝酿之中。
而蒋世仁,
作为这场风暴的中心人物,
却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一无所知。
看到孙鹏和他的父亲突然到访,
李超原本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他意识到,
尽管自己心中充满了对蒋世仁的愤怒和复仇的渴望,
但也不能因此忽视了对他人的承诺和责任。
雨欣在一旁看着李超熟练地操作着银针,
为孙鹏的父亲进行治疗,
她的心中也感到了一丝宽慰。
她知道,
李超虽然外表冷漠,
但内心却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
孙鹏看着李超专注而认真的样子,
心中充满了感激。
他感激李超在百忙之中还能抽出时间来帮助他的父亲,
这份恩情他铭记在心。
老人的脸上渐渐泛起了久违的红润,
精神头儿竟似春日里被细雨滋润过的老柳,
不仅挺直了腰杆,
连言语间都流淌着久违的流畅与欢愉。
李超轻轻地将最后一枚银针收入布囊,
动作间透着一股子不急不躁的沉稳,
他抬眼望向孙鹏,
眼中满是对这位挚友的关切与释然:
“如今伯父的身子骨,倒是让咱们悬着的心,总算是能稳稳当当地落回肚子里了。”
言罢,
他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
继续道:
“想来,你也能暂时卸下肩头的重担,安心回归那朝九晚五的寻常日子了吧?”
话虽如此,
李超心中却暗自思量,
这世事往往不遂人愿,
尤其是在这纷扰的红尘之中。
孙鹏闻言,
脸色却并未因这好消息而有所舒展,
反倒是苦笑了两声,
那笑里藏着几分无奈与酸楚:
“上班?唉,昨日为了寻我父亲,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哪里还顾得上那些。结果,工作丢了不说,连那辛辛苦苦挣来的半个月血汗钱,也被那无情的雇主给扣了个精光。”
说到这里,
他的声音里不禁带上了一丝哽咽,
仿佛每一字一句都是从心底深处艰难挤出。
李超闻言,
眉头紧锁,
眼中闪过一抹愤慨之色,
他眯起眼,
那眼神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不公:
“扣工资?这世道,怎会有如此不近人情的做法!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
言语间,
一股子仗义执言的豪气油然而生。
孙鹏见状,
轻轻摇了摇头,
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
“谁说不是呢,这年头,人心比什么都难测。我也是后来才从旁人那里得知,那金煌家具行,在这一带竟是出了名的‘铁公鸡’,对员工苛刻至极,简直就是名副其实的扒皮公司。”
“金煌家具行?”
李超闻言,
脸色骤变,
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之事,
他猛地坐直了身子,
眉头高高挑起,
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你说的,可是那个以低价揽客,却对自家员工极尽剥削之能事的金煌家具行?”
他的声音里,
既有震惊也有愤慨,
仿佛是在质问命运,
又似是在为世间的不平发声。
孙鹏愣了一下,
显然没料到李超会有如此强烈的反应,
他眨了眨眼,
点了点头,
语气中带着几分困惑:
“正是那家。怎么,陈兄你也有所耳闻?”
李超没有立即回答,
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目光望向窗外,
仿佛穿透了层层楼宇,
看到了更远的地方。
听罢孙鹏的顾虑,
李超的笑容里多了几分温暖与决绝,
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穿透云层的阳光,
既温暖人心,
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