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接下来的七天,我和马叔都忙了起来。
张文文已经同意了上山修行,剩下的七天,就是我们两个为数不多的相聚日子。
那几天我们两个天天在一起,有时开车四处乱逛,有时就在江边坐着聊天,有时会一起去看一场电影,有时就在车里拥抱着发呆,一起默默流泪。
我也会给她画一画大饼,憧憬一下或许可能的未来,她便闭上眼睛,依偎着我,露出满足的笑容。
她总是这么乖,从来都不会跟我闹。
她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她。
可是命运如此,我不是孙猴子,也掀不翻压在头顶的大山。
都说人生如戏,虽然我是自己人生的主角,可既然是戏,就有开场,也有散场。
我不奢求什么主角光环,也不想什么杀伐果断,那些踏南天碎凌霄的口号,说白了终究是小说里的幻想啊。
我只想老天能多眷顾我一点点,让我如愿那么一点点,却都不行。
如愿难,难如踏南天。
但每天下午日落之前,我都会送文文回家,她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她还有家人要陪。
我心里舍不得,她的家人又何尝不是?
我陪了她五天,最后两天我没有找她,因为相处的越久,心里越难放下。
同时,马叔也带着世秀满哈尔滨的转了好几圈。
这两个人的心境就和我完全不同了,一个是初入人间,一个是春风得意,每次这俩回来都开开心心的。
我明白,在马叔心里,世秀就跟他女儿一样。
准确的说,是失散了二十年的女儿,忽然回来了。
马叔其实有个孩子,但跟他前妻跑了,已经失联很多年。
所以,他见到世秀才会那么激动和高兴。
一转眼,这七天就过去。
很快到了出发的那天,我开车去呼兰接了文文和她妈妈,加上马叔和世秀,刚好是五个人。
紫虚道长说,她们这种情况,至少要在山上住一年以上,基本上就可以化解很多。
这让我心里稍稍安慰了一些,只要不是终生出家,在山上住一年就住一年吧,我去年不也是跑到南京待了一年?
马叔也是收拾了一个大包,装满了带给紫虚道长的东西,他告诉我,等他走了之后,好好照顾家里,如果有小事我就自己去办,要是有拿不定主意的就给他打电话,或者等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