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青点点头，看着天际星砂所组成的阵法，哪怕是白日里，还是那般耀眼。

李林回首往事，继续说道：

“之后数年，哪怕是宗门提供了数粒绸缪丹，可李某资质愚钝，怎么也感知不到灵力波动。

几年之后，我心如死灰，也便服命了，借着宗门每年给的出行机会，走出了宗门，回了外世，那时天灾频频，当我回到村子时，村子早已被洪水卷走，一同消失的，还有我的双亲~”

“为双亲立了衣冠冢之后，我猛然醒悟，哪怕当个凡人的记名弟子，也比在这世道之中艰难求生的百姓幸运千万倍，从此我便回到御灵，彻底在御灵宗住了下来，十几年过去，娶妻生子，如今倒也不再那么奢望仙缘了~”

李林长吐一口气，看着院中的妇人与孩童，脸上浮现出一抹满足感。

长青有些恍惚，心中竟然在某一刻升起了不如李林的念头。

“毕竟几人真得鹿，不知终日梦为鱼~”长青一叹。

很久，长青这才抬头道：“如此想来，我竟还不如李大哥您活的幸福，想来还是山上少了几分人气。”

“公子可是折煞李某了，仙之一道，如何能不让人羡慕呢？那长生，又有多少凡间帝王求之不得，可能等我老死之时，公子你还是这般年轻吧~”

李林说笑着，他感觉到，眼前之人，有些不一样。

长青心中一动，便面色如常，也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反倒是挥挥手，招呼着几名玩耍的孩童过来。

一人给了一块黄澄澄的糖。

糖果是长青按照绸缪丹的配方优化得来，没有绸缪丹独有的苦味，更好入口，让人甚至感觉不到那是绸缪丹。

孩子们见到这位仙人如此平易近人，心中畏惧少了几分，嚼着糖果，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长青，满是好奇。

“李大哥，想不想感受下灵气？”

长青忽然开口问道，看着李林，眼中似在求证。

“可以吗？”李林眼中的光芒亮起，耀眼地很。

长青看着李林，仿佛又看到一个志气满满的少年，只是少年目光之中只剩下好奇，不再有奢求。

似乎得到了答案，长青和煦一笑道：“灵气，对于凡人，更甚于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