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闻言浑身一震,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孩子,眉眼之中依稀有甘夫人的模样,不禁呆住。
“你、你是——”
刘禅点点头,笑答:“是。数年不见,先生一向可好?”
徐庶这才肯定眼前这孩子就是当年襁褓中的阿斗,不由大惊,急道:“公子,你怎地到了许都?可知其中危险?”
刘禅点点头:“知道。但为了找到大姐,再危险也得来。”
“唉!此事旁人也可做得,怎能让公子以身犯险,主公这是怎么想的?”
刘禅嘿嘿一笑,答道:“父亲不知道,我是偷跑出来的。”
徐庶闻言完全傻了,不敢相信这小毛孩有这么大的胆量和能耐。可转念想想,他这个年纪就有这等医术,有这本事似乎也不奇怪。
“主公可好?云长、翼德、子龙等人如何?孔明如何?其他人可都还好?”徐庶一口气念叨了一串人,可以想见平时一直惦记着。
刘禅闻言神情一黯:“大家都好,只有母亲忧思成疾,过世了。”
徐庶叹了口气,刘备迎娶孙权之妹,许都当然收到了消息。对于甘夫人的离世,他早已猜到,故而并不意外。
“除了孔明先生,父亲还得了凤雏先生相助,更有魏延黄忠霍峻等战将加入。荆州旧部,多半投效,如今已不似在新野般窘迫了。”
徐庶闻言连连点头,叹道:“甚好,甚好。我早知主公非池中之物,只恨福薄,不能追随左右。”
“军师此言差矣。父亲之志在于救黎民于水火,复强汉之荣光。此绝非一朝一夕之功,只要军师心怀天下,何处不能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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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良言,庶记下了。”
听了刘禅的话,有些颓废的徐庶忽觉精神一振。刘禅再交待一下用药的方法,收拾收拾回去了。
徐庶不敢耽搁,赶忙命人去买药,回来后亲自为母亲煎好,端到床前。
徐母看着那一碗汤药,摇摇头,叹息着不愿喝。徐庶着急,命从人退下,把药碗端到母亲嘴边,低声劝慰:“母亲,此药可不一般。您知方才给您诊脉的孩童是谁?”
“谁?”徐母忍着疼问。
看母亲疼痛的样子,徐庶先放下药碗,按照方才刘禅所教,在徐夫人的三里穴上按摩起来,小声说:“就是阿斗啊。”
“谁!?阿、阿斗?”徐夫人吃了一惊,倒吸一口凉气。也不知是按摩见效了,还是让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刺激得忘了,忽然竟不觉得疼了。
“阿斗怎会到了许都?这如何是好?若落在曹操手中,岂非凶多吉少?”徐夫人顾不得胃疼,额头急得见了汗。
“母亲勿惊。公子如今学得一身神奇的医术,化名在许都开了家医馆,已是曹操指定的随身医师。”
听说是刘禅开的药,徐母不再抗拒。让徐庶端来一口喝光了,叹道:“唉!学得再神奇的医术,那也只是个孩子。左将军怎能忍心让他来许都?什么天大的事非得世子亲来啊?”
“左将军不知情,是公子偷跑来的。公子探得消息,若蝉小姐大概就在许都,他来此就是为寻姐姐。”
“啊?若蝉?那可怜的孩子……”想到刘若蝉,徐母不禁落下泪来:“她在许都?这事你得帮忙啊!”
“母亲放心。既然知道了,孩儿一定设法周旋,总让公子平安接若蝉小姐回去就是。”
徐母点点头,抹去眼泪,又笑了起来:“那孩子已经这么大了,唉,可惜了,阿梅她——,若能见到阿斗这么出息,她该多高兴。”
“娘,凡事自有定数。您安心养病,一切有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