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红英拿了块毛巾裹在郁辞脖子上,从床头拿出一盒“AD钙奶”撕开,小心翼翼地用勺子喂到他嘴边,眼泪汹涌地流着。
韩博年忙使了个颜色,没人再出声。
床尾四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哭丧着脸看着郁辞。
韩博年叹了口气,“走吧,让小四好好养伤。”
四人安慰了聂红英一番,告辞出来。
唐漠问:“小四那个特助呢?他当时不是也在车上吗?”
韩博年一脸沉重,“我去看过了,伤得很严重,腹腔出血,不知道能不能活过来,幸好当时他们还有一辆保镖车是安全的,不然两人当场就死了,他妈的那个老浑蛋……”
“大哥,二哥,三哥,小五。”熟悉的女声传来。
纪悠染站在四人正前方,不施粉黛,头上夹着朵白色小花,脸色苍白,眼睛肿得厉害,眼睑下方乌青很重,看起来很憔悴。
陆执看着她,眼里涌现出的情绪特别复杂。
“悠染,你来看小四?”韩博年问道。
“嗯……他……怎么样?”
韩博年没出声,唐漠和陆执低头沉默,林子轩别过头去,揉了一下眼睛。
纪悠染惨然而又猝然地笑了一声,眼里迅速漫上一层水雾,默不作声地朝前面走去。
门口的保镖看见是她,推开病房门。
郁辞刚被聂红英喂了一盒“AD钙奶”,嘴唇四周一圈白色奶渍,茫然地盯着天花板。
看见是她,聂红英停下抹泪的动作,出声道:“悠染来了呀!”
“嗯,聂姨。”
纪悠染慢慢走到床头,呆呆地看着郁辞。
聂红英拖了条凳子过来,温柔地说:“坐吧。”
纪悠染道谢,坐到凳子上,目光依然落在郁辞脸上。
她看了很久,直到眼泪淌满双颊,倏地握住郁辞的手,低声啜泣。
“悠染,别哭了,我前些天身体不好,没去送你爷爷,你别怪阿姨,小时候多亏了你爷爷,阿辞才救回来。”
“我知道,你身体不好,阿辞说过。”
聂红英长长叹了口气,在纪悠染头顶温柔地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