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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梧老人哈哈大笑道: “不错不错,你小子很对老夫的胃口,虽知你是借老夫杀人,但这心头却不气不恼。”
刘子明嘴角泛起好看笑容,拱手行礼道: “前辈宽宏大量,可别手下留情。”
魁梧关姓老人咧嘴一笑,笑容阴沉道:“老夫掌下,从不留活口。”说罢魁梧老人径直转身走去,沙漠上留下足迹恐怖的的大脚印。
刘子明活动了一下坐了一夜已经僵硬的身子,转头看向缓缓驶来两位将军,说道: “二位,没戏看了,咱进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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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明随二位将军进城,负责接应的城门郎孙校尉此时是汗流浃背胆战心惊,敢情这位公子真是大将军的旧友,先前拦路放箭一事,万望他不要记仇才好,不然丢官是小,被迫卸甲归田那可比死都难受。
孙万忠是贫寒农民出身,为了混口饭吃,凭一身力气到边境闯荡,后投身军伍,娶了一个貌美的老婆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也算在玄武关扎下了根。
国战之时玄武关镇守国门,邢台老将军驰援前的那战,还是一名普通玄甲士卒的孙万忠奋勇搏命,一人诛杀北武军中伍长二十几人,死守不退。
当时他的刀都劈卷刃了,却从未想过退却,他从死人堆里趴出来接着血战,不是不怕死,而是不能死,不是没想过退,而是退无可退,他的妻儿当时就在城内,人活一世,就是这样,有了羁绊牵挂,就没了退路,只能奋勇向前。
后来国战结束,他凭军功捞到了一个实权校尉,负责城门布防,警示敌情,还算是油水不错,一家人再也不用过苦日子了。兴许是过了两年的安生日子让他越来越不愿意失去手头的一切,城门下令之时他竟一时鬼迷心窍,想放箭射杀那些无辜的百姓,现在想想悔不当初,他小心翼翼地察看那位年轻权贵的脸色,见他喜怒不形于色,心头就愈加愧疚。
忽然他扑通一下跪在众人面前,自己狠狠打了自己两记耳光,声泪俱下道: “孙万忠死罪,先前一时猪油蒙了心,竟然想着射死大人和城外百姓,虽出于敌人攻城情急之下,但毕竟铸下大错,请二位大将军看在孙某也立下微薄军功的份上,不要去我军职,赐末将痛快一死。”
刘子明连忙搀住孙校尉,视线望向一红一白两位将军,说道: “孙校尉何罪之有? 一来你并未放箭,二来有敌人袭城,抵抗放箭理所应当,我南陵边关有你这样尽心尽力的守门将,吾心甚安。二位将军,你们说呢?”
邢策安点头道: “孙万忠,人到中年,我知你做到这个位置不易,你那小女儿该到上学点年纪了吧? 校尉俸禄不多,吃的用度想必紧张,这样吧往后你每月俸禄再加十两,不过你需亲自去给城外那批百姓安安心。”
孙万忠咬破嘴唇,激动道:“孙万忠何德何能,需以死报答诸位大人恩情。”
邢策安啼笑皆非道: “可别动不动就死,要是将来战事再起,本将军可不想当光杆司令啊,你啊,留着性命和力气给我杀北蛮子去。”
公孙璃微微一笑,上前替他整理了一下盔甲,轻声道:“少主说的不错,军人死沙场,那是荣耀,死在别的地方,我替你妻儿父母不值。”
孙校尉抹去泪水,拍了拍玄甲刀,手横放胸口,行了个军礼,目送三位大人物策马奔向将军府。
如今的大将军府上是先前的城主府改造的,位置接近军营,便于军情禀告,边关城池没有受到朝廷新政影响,即没有新设新府台衙门,但凡朝着事务皆有二位将军在大将军府中打理。虎瞿大将军公孙璃统领边军十关督造北境防线,忙的不可开交,平日里的事情则由邢策安这个代城主管理,邢策安原是最烦官场俗事,醉心武艺斗狠,父亲入敌国做质子之后,这位少将军成熟了不少,不仅能将玄甲军操练的井井有条,还能在玄武关官场上左右逢源,整顿吏治,实在是令人惊喜。
正午时分,公孙璃即刻要前往北烟关,收服国战时步战第一宋无界将军战死后留下旧部残卒,耽误不得,匆匆领一队铁骑精锐北门出城。
邢策安与刘子明二人送别之后,邢策安便拉着刘子明在将军府喝酒,三两碗酒水下肚,便开始打听南宫少卿的事,听闻南宫少卿家乡央州遭遇变故不禁为他捏了把汗,好在听到最后是有惊无险这才安心,话锋一转,又问起了南宫少卿如今的武功到什么地步了?刘子明暗自一笑,前面问的都是客套,你邢策安最想问的还是你这个一生之敌如今的武道境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