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常侍的长子王穆为人刚直,素有才名,待人接物通透圆滑,乃是难得的贤才。”
“看来你与他颇为熟稔。”皇帝意味不明地说。
刘煊顿时后悔自己刚才的这一番话。
君王最忌太子与臣子来往过密,虽然王穆还未曾有正经官职,但他的出身就已经足够被划在官宦重臣之列。
皇帝对他的紧张一清二楚。
其实他对太子并没有那样的防备,既然册封了他,那就做好了把江山送到他手上的准备。
他是一个护短的人,如果是兄弟或是其他儿子有结党的行为,下一刻说不定就已经身处大牢。
但太子和贵妃的儿子是不同的。
发妻因他宠爱李氏心中不平,以至于忧郁而死,皇帝的心里不是没有愧疚。
太子亦是被他寄予厚望,有野心自己才能放心。
否则面对一群贪婪的叔伯兄弟要如何守住胯下的龙椅。
“除了王穆,他的二弟你也可以多多来往。”
刘煊没想到会听到这句话,惊讶地抬起来头。
“王氏女不能给你,但王家兄弟你要牢牢抓在自己手里。”
皇帝换上了一副狠厉的神色。
“王家这一代的男丁太出色了,日后在朝中必定能当重任,若皇后也是王氏女,那前朝的光景恐怕又要重现了。”
“太子,贤臣与美妻之间,朕认为你不会做出错误的选择。”
原来父皇竟然为他考虑了这么多。
同王家兄弟比起来,王昭萱又算什么,不过是一个漂亮一点的女人罢了,赏给老三又有何不可。
“儿臣明白,多谢父皇。”
皇帝欣慰地点了点头。
他在几年前就察觉到王家这几个孩子同他们闲云野鹤的父亲截然不同,但当时王穆也才十五岁,光凭这一点征兆根本不足以让他下定决心换了王昭萱的夫君人选。
他没有告诉太子的是,他还深深忌惮着另一个人。
那就是他的好皇妹——晋熙长公主。
她是一个肆无忌惮又野心勃勃的女人,自己不能容忍几十年之后,后宫落到她们母女手中。
只有把王昭萱嫁给完全没有继位可能的刘琮,她才能安分地好好待着,不再肖想不属于她的东西。
想起当年她被迫嫁给不思进取的王瑞时,大怒之下险些烧毁了赐婚的圣旨,被关在宫中一整年才安分下来,皇帝不觉冷笑了一声。
晋熙,你是如此,你的女儿亦是如此。
当年你想让七弟做皇帝,朕就要他活不到弱冠。
你想让自己的女儿做太子妃、做谢家的宗妇,朕偏不让你如愿。
再怎么趾高气昂,在帝王的面前,也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