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泉见车把式说起刘镇业三字是咬牙切齿,不禁暗暗好奇,难道车把式与这侯二代竟有什么嫌隙仇恨不成?
车把式听安泉不是本地口音,只道是外乡人,也不避讳什么,边以烟丝填着烟锅,边又道:“山海侯为人怎样,咱老百姓接触不上根本不知道,而这刘镇业真不是个东西,在宁庆城中作威作福,横行霸道,数月前,我儿子与一众乡民到城中卖鱼,刘府管家见鱼儿鲜美,就让他们送到刘府中,送到后竟分文不给,乡民们与其理论,那刘镇业竟令家将出手伤人,将每位乡民的右腿都生生打断。”
车把式说着,悲愤至极,手颤抖着竟将火石都打不着了。
安泉闻言,眉尖一挑道:“城中不是还有衙门吗?难道不管?侯爵食邑只是收取赋税之类,并不能干预政事。”
车把式惨然一笑道:“鸣冤了,却被扣了个刁民闹事的大名,被打将了出来。”
安泉闻言,眼神开始变地有些“不善”了。
宁庆城并不大,但好赖也是个城,自然比乡村市镇繁华多了。
宁庆城最大的酒楼就是飘香楼了,清减了许多的盛颜正在二楼临窗而坐,饭菜已吃过了,她正在啜饮着香茗,而镖头已经招呼镖师们下楼,收拾收拾镖车,就准备出发了。
自从盛夏被郡主燕于飞“休”了后,盛威刀宗可谓是蒙了巨羞,盛天涯夫妇这回可是真的给大病了一场,而盛夏更是整天泡在酒坛中,成了名符其实的酒鬼。
一时间盛威刀宗的弟子是走了一大半,盛威镖局更是举步维艰,好不容易来了个生意,盛颜是毅然接下,亲自押镖由大燕至大吴,只待再过两日,顺利抵达天海城便大功告成。
茶已饮毕,盛颜起身下楼,刚到楼梯口,恰有一人迎面而上,乍见到盛颜,顿然惊若天人,一时竟怔在那里,肥胖的脸上肌肉颤抖着,嘴角竟流出恶心的口水。
盛颜见状,秀眉一蹙,倒退两步,意思是让那人先上楼来。
那人色迷迷瞅着盛颜,上得楼来,肥胖的身后又闪出两个人,俱是一身锦衣,苍白的脸上挂着痞笑,一看就知是被酒色掏空的浪荡子。
“啧啧,哪来的美女啊,怪不得刘公子都傻站在那里不会动了。”其中一人说着,看着盛颜亦是眼睛快直了。
盛颜根本无意与这些浪荡纨绔纠缠,正要绕过这三人,没想另一人竟双臂展开,将她挡住。
此时二楼食客并不少,但见是这三人,无不低下头,无一人敢上来制止。
盛颜的刀放在了镖车上,并未随身携带,于是退到了窗口边,准备叫镖师们上来帮忙,冷不丁却看到了一个时常令她魂牵梦绕背影正走在街上,明眸中顿然闪出异彩,于是朱唇微张,喊出了一声雷倒一片人的话:“夫君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