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素闻言微微一愣,旋即面色如常,语气轻柔道:“您息怒,一场误会,确实是手下不懂事冲撞了您,我代他向您赔罪。”
姜素款款施礼,身段娇柔,礼数却足,屈正见状,倒是不闪不避,安然受之。
那一头沈长吁堪堪抵至此处,老远听看见了一人冲阵的动静,当即运上气机,飞奔而来。
见到偃旗息鼓的人群之中一荷木刀男子站立,沈长吁眉头微皱,“阿平?”
这一声呢喃极为细微,却是清晰地落入了屈正耳中。
屈正转头,定睛看去,发现自己并不认识此人。
长得怪丑的,看着像是黄土埋脖子的人了,屈正心道,“我这脑子哦,越来越不灵光了,到底忘了多少事?”
沈长吁面色微沉,见到朱家三房前来吊唁的队伍剑拔弩张、如临大敌的姿态,却是难办。
沈长吁快步上前,认识他的人不在少数,他无阻走入人群中心。
夫人身边的高手和死士呢?都是干什么吃的?
居然让他这么一个五品刀客近身,这不是玩火吗?
沈长吁倒是不怕阿平,横竖一个五品刀客而已,自己虽然不也是他的对手,但他还翻不了天。
只是他离夫人这般靠近,这就让他投鼠忌器了。
他当即想到了朱水生那小子,自己和他有过一战,当时他在自己面前施展过削腐刀法,自己问他与阿平的关系,他却矢口否认。
“坏了,阿平不会是来替那小子找场子来了吧?”
他虽然对朱全生出手以大欺小的作态有些看不惯,但终究还是朱家门客,这点立场还是拎得清楚的,自然不会因此对朱家心生嫌隙。
只是有些可怜那小子,说是兔死狐悲也罢,毕竟那日是自己强行留下了朱水生,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被朱全生掏了胃囊。
屈正歪头问道:“我们认识吗?你为何知道我的名字?”
沈长吁只以为是自己这些年衰老得厉害,叫他都认不出自己了,叹息道:“我是沈长吁啊。”
屈正眉头更皱,反复咀嚼几遍这个名字,确定自己真的没有印象,他的脑袋受过伤,忘记了不少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