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过半,却见周瑜乘着些许醉意,突然起身敬吕布一爵酒:“在下一介后辈儒生,久仰温侯威名,如雷贯耳,今日有幸拜见,果然是如传闻中一样的威武雄壮,冠绝群雄,着实是天人之姿!瑜这厢敬温侯这一爵酒,以表余为温侯之威名相贺之诚。”
吕布很给周瑜面子,亦是站起了身,与周瑜对饮。
“本将有幸结识公瑾,亦是人生一大快事,来!你我满饮此爵!。”
二人坐下之后,一直静静观察着周瑜的陈宫突然开口了。
“听闻公瑾昔年在庐江,得后将军屡次相召而不至,却于去年初随吴郡的孙策一同归附于后将军的帐下,以庐江周氏的声威,在仕主之事上转瞬夕变,恐为天下笑尔……此等举动似为不妥吧?我观公瑾乃是青年俊杰,如此简单的道理想必是明白的,不知周氏对此事却是有何筹谋,亦或是其他的什么想法?”
吕布在一旁听的很不高兴。
陈宫这厮说话真不中听!
咱们刚刚才认识周瑜,你就出言问对方这么敏感的问题,是不是太扇对方的面皮了?
这可是我刚交的兄弟,你在那算是质问谁呢?
好不容易才结交了一个三世两公的豪门士族,你这混蛋可别给我搅和黄了!
当下,吕布对陈宫道:“公台,此乃是人家周氏家族私事,似与咱们无关。”
陈宫微笑转头看向他,很是温和的道:“庐江周氏乃是当朝少有的士族豪门,行事之风一向严谨,有些时候其行事甚至代表了一方风向,其中所蕴藏之深意,恐非温侯所知也。”
陈宫这话说的很是客气,可听在吕布的耳朵里就是另外一个意思了。
这话的意思在吕布听来就是:这是我们文化圈的事,你这盲流子不懂就少掺和!
吕布心眼不大,琢磨了一会之后,把自己的脸气的通红。
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些士族豪门动不动的在自己面前摆优越感,好像他们那点贵族圈的事,自己这种底层武夫根本就理解不上去似的。
太他娘的傲慢了!
其实人家陈宫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当着周瑜的面不好明说,旁敲侧击的再提点吕布,可吕布自己则是在那瞎琢磨。
周瑜静静的看着陈宫,心下泛起了一丝波澜。
这个人,不简单呀,他表面上好似是在询问自己的仕途族中事,其实则是在拿言语探查自己的来意。
在吕布军的诸将之中,唯有此人看出了猜度到了自己在袁术麾下是别有意图。
看来有些事今天不能跟吕布挑明,需得日后再做渗透。
陈宫的名字周瑜也是略有耳闻,知道他和张邈一样都是兖州的士族的重要人物。
前一段时间煽动兖州士族引西凉军和并州军对抗曹操的事,就是他们两个人一手策划的。虽然略逊曹操一筹,最终失败,但听过此事还是看出了陈宫能力不俗。
事情失败之后,张邈随李傕逃走,而陈宫则是与吕布一同南下避难,这份拿得起放得下的胸襟,也委实让人动容。
想到这,周瑜礼貌的笑了笑,欠身道:“公台兄之言倒也是没错,不过事情却没有兄长想的那般复杂,瑜投身于后将军麾下,乃是因为义兄孙郎守丧期至,其回往淮南投奔袁公前,曾置书信于瑜,瑜念及少年之时的情谊,故而相随,彼此间有个照应,仅此而已。”
陈宫不是等闲之辈,周瑜的这套敷衍之词,很快的便被他抓住了重点。
“哦!原来是因为孙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