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最是情字磨人

自求吾道 秦洛歌 3237 字 1个月前

笑面佛看到了院子里的韦一刀,立刻就说自己是他的师弟。

丁羽在韦一刀点头确认之后对笑面佛拱了拱手,示意刚才多有得罪。

笑面佛这才进去了大壮的院子,他看到韦一刀的气色比起以前不知道好了多少,而且外面还有个上品剑客看护,便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韦一刀就将石武来了以后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笑面佛啧啧称奇的同时也知道石武这次晋国都城之行怕是会生成一条血路了。

笑面佛原本想让韦一刀过去他那里休息,但韦一刀想在这里等石武回来。笑面佛想着反正无事,就陪他在这里一起等着,天色暗下来后笑面佛还主动去找了干柴过来生起了篝火。

亥时刚至,深秋的雾气便弥漫在太平镇的大街小巷,大壮的院子内也起了丝丝白雾。

笑面佛再次劝道:“师兄,你大伤初愈,这里寒气太重了。你实在要等还是去丁老弟的马车里等吧。”

站在门口的丁羽一听,回身望向韦一刀,等着他的指示。

韦一刀以左手烘着火,坚持道:“我还是想在这里等着小武兄弟。”

笑面佛面露愧疚道:“师兄,你不会是在怪我吧?”

韦一刀摇头道:“师弟哪里的话。师兄自当年落难到重出江湖,你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甚至还怕我出事帮我在行旅门买了一个职位。你对我仁至义尽,我心中只有感激。前面镇国公一方如此势大,你也是找你们行旅门的负责人保下了我。我如何还会怪你?”

笑面佛这才放下心来道:“有师兄这番话就够了。”

笑面佛见长夜漫漫,也就又问了一些关于石武的事。韦一刀就将他们是如何相遇又是行了一段怎样的旅程告诉了笑面佛。

而在门口站着的丁羽对于过去的石武没有多少印象,反而对韦一刀口中的阿大敬佩起来。

就在韦一刀往篝火堆里添着干柴的时候,天空一道赤色长虹闪过,他们都不由自主地抬头相望。

只见一身深蓝色氅袍的石武脚踏赤魂剑自空中落下,而他落下之后那把赤色宝剑又突然消失了。

丁羽赶紧拱手道:“上仙好。”

石武看了丁羽一眼,点了点头后就进去了大壮的院子。

韦一刀没想到石武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他问道:“小武,事情办完了?”

笑面佛也期待地看着石武,毕竟这件事还有关他们行旅门在晋国的负责人。

石武回道:“韦大哥,对不起!我没有杀镇国公。”

此言一出,韦一刀倒还没什么,笑面佛脱口而出道:“是金面人前辈出手了?”

石武回道:“不是,是遇到了一位故人。”

韦一刀知道石武这么做肯定有他的原因,也就不再追问道:“算了,你安然无恙地回来就好。”

笑面佛可惜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师兄,我看你还是带着大壮和阿花的骨灰隐居别处吧。”

石武说道:“那倒不必。我虽然没有杀镇国公,但已经废了他四肢又扯了他一只胳膊,他的势力也会在十日之内被晋国皇族清除。不会再有人打扰这里的大壮哥和阿花姐了。”

韦一刀诧异道:“你这般对镇国公,晋国皇室不但放过了你,还帮你清除镇国公的势力?”

石武道:“是我放过了他们。我因为那位故人而没有杀晋国开国皇帝和那金面人。不过我相信以这二人的心性,镇国公还是会死。而且我已经将齐方城主的墓掘了,又以术法将他的尸骸在晋国皇族的祖庙曝尸十四年。”

韦一刀和笑面佛都不敢相信地看着石武,他们觉得这是他们此生听到的最为震撼的一件事。

笑面佛试探地问道:“您此行杀了多少人?”

石武道:“加上国公府的护卫和那些御林军,不下三千。”

笑面佛和丁羽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对于石武的忌惮之感越加强烈。

韦一刀却是说道:“能让你暂且饶过镇国公的人,一定对你很重要吧。”

石武嗯了一声道:“但我也已经与他恩断义绝了。”

韦一刀听后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往火堆里添着干柴。

石武看着笑面佛道:“我今日来此就是为了拜祭大壮哥和阿花姐,哪知道中间发生了这么多事。不知你现在可否帮我找些香烛纸钱来。”

笑面佛一听有些害怕道:“石武小友,这大半夜店铺都关门了,而且这大晚上的烧纸上香容易招惹些不干净的东西啊。”

石武没想到这笑面佛看起来心宽体胖,居然这么信鬼神,于是就道:“你只要帮我买来就行,至于我拜祭的时候你可以远离。我身上没有现银,这是一枚灵草壮骨丹,服用之后可以增加你的气力,就当是这么晚还麻烦你的酬劳吧。”

石武说完就从纳海囊中取出一盒灵草壮骨丹递给了笑面佛,笑面佛知道石武身上的都是好东西,他也就不客气地接过道:“其实这天也不算晚,我马上就去帮您办。”

收好灵草壮骨丹的笑面佛起身之后一溜烟地往镇上跑。

石武在篝火旁找了块地坐下,他出神地看着眼前的火堆,突然问道:“韦大哥,我是不是一个狠毒绝性之人?”

韦一刀一听,急地咳嗽了一声才说道:“谁要说你是狠毒绝性之人,那他一定是瞎了狗眼!我韦一刀第一个站出来扇他!”

石武见韦一刀情绪激动,欣慰道:“韦大哥你别动气,你的经脉才刚刚稳固,照理说你现在应该去好好休息的。”

韦一刀问道:“是不是你那故人说你了?”

石武摇头道:“不是。他还是以前那个他,我也还是以前那个我。他可以为了我舍弃身份甚至不顾性命,我也可以为了他放下我的坚持,只是我们再也回不到以前那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