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掌心贴上手腕,言舟回过神,掩下眼中痛楚,想抬手回应,又觉无力,想开口询问眸中担忧,喉中却酸涩,终陷入缄默。
“世界可重建,理想可再塑,绝处亦可逢生。”白泽抬掌牵过言舟的手,将他腕上纱布解下。
“可那就是天大的事,我知道是幻觉,”言舟抿了抿唇,忍下最后一层纱布的撕扯带来的疼痛,不自觉往下低了些,“倘若希望渺茫呢,就像我保不住沈师兄和洛栾一样,说不定我也保不住那份理想。”
“哪有那么多天大的事?希望再渺茫,你也能争取的,只是看你愿不愿意争取。”
看着白泽说完就松开手,言舟低眉看着腕上伤处,伤口已被脓水覆盖,看不见其中情况。
窗外天空像一块黑色的绒布,星星点点繁星镶嵌其中,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偶尔传来几声虫鸣。
良久,他终于抬手稍稍运气,伤处迅速愈合,而他身上的符咒纹路已淡去大半。
“乖。”
见着抬手,言舟深吸了一口气,贴近白泽怀里,紧紧抓着白泽的衣服,任由腕上已愈合的伤处,随着他的发力传来阵阵疼痛。
难受却近病态的上瘾。
“不想乖,至少这一年,我不想。”
明明独自一人度过十一个月并不难受,但思念却在心底潜滋暗长,一旦找到缺口,便一涌而出,将他淹没。
白泽轻叹,一下下轻抚言舟的背,什么也没说,却慢慢抚平言舟的不安,攥紧的手心渐渐松下。
“困了。”他半合着眼,闷闷开口。
“睡吧。”白泽将人抱起,往房间走去。
“听斯越说,沉水香和安神香你几乎没断过?今日怎困这么早?”白泽放下怀中人,转身去将门合上,期间不忘随口挑逗人。
“有么?我平时也这么早。”言舟侧卧在床上,单手支着头,看着白泽走动,顺着白泽的话应道。
“是么?”
白泽解下外袍衣带,随手将衣袍丢在地上,俯身单手撑在言舟身侧,另一只手拉下床边帷幔,房中烛灯熄灭,黑暗将二人视线剥夺,又赠予几分暧昧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