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哪怕是唐望也都心中惊叹这力量的超凡,神白须能得此不凡,能够于西方搅动风云似乎也理所应当。
砰————!
神白须率先前冲,与先前不同,他不再是尝试抓住唐望以力相搏,而是凭借极为刚强的力量打散她双袖的流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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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抬手之间唐望一袖青云就直接扭曲了那汹涌的黑色火焰,交手之间神白须变得异常捉摸不定,他的每一步,都压在了唐望步伐的落点之前。
紧紧相逼却又迂回缭绕,这一黑一白你来我往气势沸腾,纵使神白须侵略如火唐望却仍旧抽丝剥茧。
嗤————
唐望长袖直接缠住了神白须推出的一掌,振臂一扬,哪知神白须前伸一脚抓在唐望腰带上一扯,整个人从她裙下腰身钻了过去。
唐望眉头一挑,还没来得及收劲就被神白须一推后背。
砰————!
哪知神白须竟自己倒飞出去,一身青云缠绕,那一掌竟打在自己身上了。
而此刻神白须这才恍然大悟,眼前女子的拳法之所以会被称作阴流,就是因为一身拳意肆意流淌,收拢方圆,于这方寸之间纵横。
而唐望一身的流云,就是云鱼录的真意所在,即为,我所见之大同。
此等能力也太过赖皮逆天,饶是神白须都觉得有些棘手。
何解?
于方寸之间我不桎梏,倘若陈也先那一身紫金之气肉身成圣万法不侵,那这唐望,便是吞吐天地海纳百川通融万法。
一个由内向外,一个由外向内,只要拥有存在这一概念,唐望便源源不绝。
这并非借助外力,而是如同炼金术一般的转化,可比起炼金术那苛刻的转化条件,这位,是炼化万法而归一。
即,我所见万物,皆为大同,即,万法归一。
比起命圣掌中山河的天地同辉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轰————!!!
唐望抬手,仅仅只是屈指在空中一点,一道弧光同神白须擦肩而过。
只听一声震颤轰鸣,自神白须身后方圆数万里,自空中崩裂出一道高有千丈的虚空,仿佛撕裂这层维度。
“现在,先生还敢瞧不上小女子这云鱼之术吗?”
神白须闻言转身看着那延绵近百万里的一道虚空,其中途径数十座巨峦山地,直至南方大陆的那片尼古利斯海域,跨越半个神骁国。
待他再转身回望唐望,那女子只是亭亭玉立,眼袋含笑,好似在等着神白须的回答,她想看到的是,神白须心悦诚服的奉承。
而神白须也的确生出一个念头,那就是,这个女人,强的可怕。
感情神骁的这些个女子,所说都秉持着女子无才便是德,可一个个却都手握通天之术,可谓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先是她青抬衣,一剑无敌四甲子,剑道一途,再绝顶的天纵之才都望尘莫及。
再是她上御出云,仅仅一介布衣,遍揽神骁乃至国际,霸甲一方,再如何辉煌的政史到了她这里,不过枯黄一页。
而现在,是她唐望唐听行,抬手间万法呼来,风云变幻天地倒转,大道众生都在一念之间。
就更莫提诸如音绕梁,点朱砂,甚至那高高在上的九龙之首烛龙莱特丽丝了。
哪个不是睥睨众生,平步青云?哪个不是惊鸿绝艳,天齐共平?
“不服就是不服,你就是天王老子我也不服,有种出了宝川打一架。”
神白须拱手抱拳,一脸贱样,倒真是死鸭子嘴硬。
到了这里,饶是唐望这等奇女子也气得不轻,只觉得眼前这家伙,榆木脑袋,更是一块茅坑里头的石头,又臭又硬。
不过要真说出了宝川,实打实来上一仗,神白须绝对不虚,哪怕赢不了,却也死不了,但,就是不服你唐望。
“在盘古城神庭门前先生被陈也先打的灰头土脸,初到神骁就如此狼狈,你却也叹服陈也先武圣之威,到了小女子这里却是这般死鸭子嘴硬。”
“是不是就因为唐望是一介女子,嫌输了丢面子?”
她到了这时,还在揪着神白须瞧不起女子为先这件事,走近了笑望着神白须。
而神白须,目光在那一道万丈虚空上终于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俏女子,有些苦涩。
“祖师也都说了,初来乍到无头苍蝇,挨一顿打就当是过路费了。”
“需知当日神庭门前除了他陈也先,在他身旁的还有位张有意,光三生相就给我打的两手发颤,换做意圣的掌中山河再打一顿,不死也掉层皮。”
“识时务者为俊杰,服不服也就一句话的事,干嘛死要面子活受罪。”
反倒这次是神白须双手抱胸斜着身子笑道。
而在那唐望一双沉金色瞳孔中,神白须依旧能感受到那股不依不饶的劲儿,两人又僵持了起来。
但神白须也感觉,眼前这女子大概是千年光阴太久,行如风云,纵使山河万万里,却也远在天边,不过是转瞬即逝的岁月如梭。
她之所以缠着不放神白须,怕不是仅仅为了撒气那么简单,更多的,或许就像打开的话匣子,想要一吐为快。
毕竟神骁这片天地,她怕是已经待的太久,日月山河,一岁一枯荣,尽收眼底。
“祖师在上,小子神白须拜服。”
最后,神白须双手作揖,躬身一拜,唐望见此,这才喜笑颜开,一时间笑靥如花,如春拂江海,面色生花,饶是那十万里桃林,也都黯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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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如此识相,又有一身金胎骨体,是个练武的好胚子,看你骨骼清奇,我就认你这个门徒了。”
闻言作揖的神白须抬头眉头一挑,对于门徒这一身份的突然有些纳闷,倒也懒得争执。
神白须的确也算颇受了些指点吧,至少在对于目前自身情况与在神骁对道之一意的理解上,唐望的的确确是传授了见解的,可谓理论与实践双管齐下。
“神骁有传承,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那作为这个祖师该给的拜师礼我是一点不少你的。”
唐望四下摸了摸腰身,突然尬住,她快速的瞥了一眼神白须,后者眉头一挑不明所以。
“你且转过身去。”
这下神白须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祖师啊…这个拜师礼给不给也无所谓的,咱不讲究这个。”
“胡闹,传统岂能违背?说要给你就一定有东西给你,转过身去!”
神白须两肩一耸无奈的转过身去,而他背后的唐望,沙沙声似乎是在解开衣带,神白须能很清楚的听到一阵衣衫的松散声。
也有可能是解开诸如百宝袋啊或者乾坤袋的这类纳物之类的东西吧,反正神白须没多想。
“好了,你转过身来。”
神白须转身,唐望手中捧着一卷白绫,有些类似于绷带,宽且细长,外表看去,皎洁如月,灵性如波,清气纷纷,绸缎般丝滑。
神白须眉头一拧,有些不明所以,眼见唐望一直举着,她眼袋含笑,似乎这是很贵重的礼物。
神白须伸手抓起,还热乎的,这就更让他奇怪了,不过他也很快想通,大概只是这物件是什么不得了的灵器,质地特殊,材质奇特,遂有了这般奇蕴。
很快,那白绫好似天生感应一般,在神白须接触的一刹,游龙一般缠在他的手臂上,渐而深入衣袖,不一会,神白须扯开领子,衣内白绫银光闪闪,裹在身上如神胎反哺,只觉得神清气爽,灵感通畅。
最奇之处当属那些神白须身上的暗疾,随着这白绫的附着而渐渐平息,以至于他浑身上好似沸腾,澎湃着一种悍然的气运。
“这一拜,不亏你吧?”
唐望面泛潮红,好似印了梅花的宣纸,她朱唇如赤微微咬着,盯着神白须。
神白须越来越觉得蹊跷,只是莫名又啥也想不出来,只是觉得这白绫玄之又玄,不似凡物。
“祖师赐予,小子感激不尽。”
“但小子还是想问问,这到底是个什么物件?有何功效?”
“少问那么多有的没的,你只需要知道这东西能保你的命就行了。”
“实在不行我还是还给您吧,我怕礼物太重到时候不知道拿什么还礼。”
“送出去的东西泼出去的水,哪还有拿回来的说法?小家子气。”
“逛网淘物都还有无理由退换嘞,怎么还不得?”
“我这只此一家,别无分店,送了就送了,你怎的婆婆妈妈的。”
“可神骁古有言曰:礼尚往来,师徒师徒有师才有徒,小子承此大任理当以恩还报,岂能轻视这馈赠?”
“再者他日,在这片天地倘若再有人问起我神白须出身于何门何派,小子也有底气敞亮报名不是?”
“祖师以为呢?”
“……祖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