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千金不换,万金不拾,说的,就是柳柏苑了。
什么意思?柳柏苑地质群山叠嶂,高峰如梭,这世间还有比这群玉山头更巍峨壮观更价值连城的吗?
坐拥如此天山美景,且如此重山如聚,如何需要去在乎那些凡尘的纸醉金迷?
柳柏苑千年传承,在世间享誉文艺双绝之称,而这府邸,更是人间奇观。
眼下,点朱砂神白须二人已经置身神庭门之下,眼前一座大门紧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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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白须看向一旁的点朱砂,大小眼,伸手指了指那紧闭的大门。
“天罡点朱砂的名号这么没面子啊?”
点朱砂罕见的白了一眼神白须,也难怪,乡巴佬第一次入城,见什么都稀奇很正常。
她指了指神庭门上悬挂的一座金纹冷玉砌成的金丝玉鼓,后者若有所思。
“山门不迎山外事,若有求者当此鸣。”
“白公子真以为柳柏苑是什么民间府邸,只要大门敞开俩腿往里头一伸就行了?”
“喏,这玄玉金丝鼓就是你们西方的门铃,不算什么特别隆重的欢迎仪式,毕竟柳柏苑经年沉于幕后,眼下除了政势紧迫,一般山内人不会出山。”
点朱砂伸手指了指悬挂神庭门上的金鼓,笑了笑。
神白须嘴一扯,耸耸肩。
需知柳柏苑千年传承,自古以来,苑主只有一位,若干政势是绝不会参与的。
而如今作为柳柏苑苑主的许青才,千年来第一次打破祖训,涉身入政,反了祖祠堂,将千年的传承一锤砸断。
柳柏苑老一辈的见状都气得半死,纷纷指责这个许青才狂悖无道。
大部分“开国元老”都脱离了柳柏苑自成一派,而那些剩下的,眼不看为净,都退去幕后。
而这,也都是许青才希望看到的。
虽说许青才是同李世卿那一辈的老东西了,可这思想上,却赶得上时代的浪潮,要不然也不可能作为氏族担任十二门一门。
若她许青才没有那洞悉风云变幻的慧眼和慧根,只怕早就在百年前同李世卿的对峙中被神骁民众讨伐的形神俱灭了。
咚————!
眼见神白须没什么动作,点朱砂率先指点。
她摘下腰间红玉,轻轻一掷,砸在那金鼓上铮铮有声。
吱————
随着金鼓轰隆隆打雷般作响,那神庭门大门缓缓迎开。
远看去,群山叠嶂,绿茵茵山峦如画,如泼墨一般。
那群峰在云间筑立,岁月的痕迹肉眼可见,一条条云梯自山腰向上攀去,环环绕绕吹涤着山岗来风。
果真是隐世名门,和那些个盛世之中的名门望族形成鲜明对比。
点朱砂笑着侧身伸手作请,神白须挑眉一动不动,后者知道这是谨慎,毕竟进天都府时,周登楼有介绍过有关那护国大阵的屏障。
而这一次,指不定有什么东西等着他拿头去碰。
点朱砂憋笑向前,伸手指了指那胆小的人,而后者,见人平安无事走了过去,也慢慢跟上,只是最后越过门庭之后看了一眼头顶的金鼓。
循序渐进,依山傍水,上登台阶,一步一青天。
风依群山,青接如簇,步履接憧,一步一抬首。
这群山叠绕一躺下来,两人也不过堪堪走到山门府,在那一座庭架于高山腰地之下的一座宅邸。
如同在天都府时看到的建筑风格别无二致,不过这里的梁柱结构使用的是拱形,几乎是一根极为粗壮的梁柱支撑起绝大多部分的门庭。
同神白须在天都府时看到的多条梁柱穿插的结构大相径庭,他大致可以猜到这些结构的架构,却难以想象这工程的复杂。
待到府门之前,有三位女子好似已经恭候多时。
前者黄裙飘飘,头戴玉簪,系发于后,如群山明玉,皓月当空,不入凡尘,美如暇白。
而在她身后的两位青绿女子也大都好似不出凡尘般,冰清玉洁。
“贵客登门,只是苑规严禁山门之人外出门府,有失远迎,还往朱先生海涵。”
黄裙女子上前,先是对着点朱砂躬身作揖,后者只是点了点头。
神白须只顾群山周边风景,未曾去看那三位女子一眼,而后者,亦是如此。
“徐宫主客气了,不过无事不登三宝殿,没带礼物反而找了麻烦,叨扰山门。”
点朱砂客场式的笑了笑,看了一旁身后的神白须,后者神色自若面无表情。
神白须料定眼前三人早就知道自己身份,无需介绍,因为他已经从对方鄙夷与厌恶的眼神中看出来了。
只不过那黄裙女子伪装的很好,不过笑面虎。
气氛比点朱砂想象的更尴尬,神白须如今的身份虽说不碍大事,但想必以柳柏苑的底蕴与势力,神白须携白下霁归川一事,怕是在十二门中传了个遍。
神骁政势本就排外,尽管民众与此不便,可眼下那黄裙女子的态度不可谓欢迎。
“小子神白须,不才。”
神白须郑重抱拳。
黄裙女子眉头一挑,嘴角勾了勾,似有不屑。
“两位请。”
她伸手作请,两人这才步过府邸,而那黄裙女子没注意的是,神白须抱拳,右手在上。
步入门庭,映入眼帘的,便是书香门第的底蕴,琳琅满目不计其数的古玩珍品,廊画更是千副如目。
中庭放置一座青铜器制成的方鼎,同七尺高,余宽五六尺,上雕青鸾玉凤,膜拜呈祥。
堂内奇宽,咔嗒声响,围着外堂的屏风开展,青睐徐徐清风,霎时间堂内明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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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挺,堂上蹲座一座炉鼎,涎香垂地,好似灵性。
如此一座炉鼎,滚滚而来的檀香非但不及逼人,反而不过几步距离就滢滢而散,令人舒心气爽。
堂中,顶上悬挂一柄剑尖向上的长剑,位于那茶几之上。
茶盘乃是一根垂龙木所雕,奢雅非凡。
而据说这墨龙垂木,乃是一种名为“大水鼋”背上的灵脊所化。
那水鼋乃是一方水脉所赖,据说是天生地养,行于日月之间,如刺状的脊背在山河间穿行,凭借着那水泽灵力生养成根,遂有了这垂龙木。
这木头乃是水鼋精血所化,即可入药,又可作器,据说由那垂龙木所打造的木锏,可削金如泥,断石如吹,可做上上品的灵器。
那这垂龙木制成的茶几,自然也就不必多说,不仅能滋补养颜,更能益寿延年。
只是至于这垂龙木如何得来,必定是伤了那水鼋性命。
那种灵物天生怀壁,当真是天上掉馅饼的珍宝,且成木的水鼋又可谓世间罕有,就是那么一撮垂龙木木灰,都价值连城。
杀生而取物,于佛门所不齿。
其实垂龙木天生枯萎之后会成为一种更为稀缺的灵物,还阳木,传闻能够祛毒除害,可治百病,倘若以灵师之能稍加调理,甚至能够拔高人的灵智,求得仙途。
在锻师的手中,还阳木据说是天下至阳之物,哪怕烧上整整九九八十一天都不曾熄灭,而余烬更能作为器胚的淬剂,抛光成锐,增锋助芒。
只是世人一心求那垂龙木的速效,而偏偏舍弃了这目不能触的还阳木,于此,宁肯一杀,也不愿多等。
“?”
突然,那黄裙身旁的两位青绿女子突然拦下神白须,后者眉头一皱,眼睛一眯,却也觉得情理之中,他索性向后一退。
饶是点朱砂也有些不解,她看向一旁的黄裙女子。
“徐宫主这是何意?”
“朱先生此次是代表骁卫天罡前来十二门征得政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