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磊点头:“问就是后悔。”
齐梅也不知道这群破孩子傻笑什么,但显然也被这欢乐的气氛感染,跟着笑起来:“丑死了是吧?我就说年纪轻轻留一脸胡子干嘛,可废洗头膏了!”
何磊一口包子馅差点从鼻孔里喷出来,缪妙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去抽纸巾,连靠窗那床一直沉默不语的大爷都跟着笑出了声。
?
从这天起,齐梅每天早上都骑着她的二八大杠过来给裘浅山送饭,有时候扔下就走,不忙时会多坐一会儿陪着闲聊。
她本就是个爱热闹的人,只可惜她照顾大的两个孩子一个是哑巴,一个还不如哑巴。
难得有人愿意坐着陪她聊天,她从家里的一众亲戚一直念叨到邻居家的小娃娃和大黑狗,杂七杂八,事无巨细。
裘浅山状似随意,实则听得认真,从齐梅的话语里甄别出有用信息记在心里:裘力现在特别厉害,头年给盛山新买了办公楼,一整层;老爷子已经不再过问矿上的生意,很少出院门,孙女很孝顺,每天照顾他起居,陪他诵经念佛;家里人丁不旺,年轻一辈的要么不愿意结婚,要么结婚了不肯生孩子……
裘浅山其实挺想追问谁不乐意结婚,又是谁不肯生孩子。拳头握了又松,憋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开口。
“前些日子,老爷子想安排裘力去相亲,裘力死活不肯,因为这事,爷孙俩好长时间谁也不理谁。”
“啊......”裘浅山压着怦怦跳的心跳,“好奇”发问,“为啥呢?”
“鬼知道,”齐梅十指拢过额头,似是也很无奈,半晌,她摇了摇头,像是在否定心里的什么念头,嘴里嘀咕,“不知道那孩子一天到晚在想什么。”
裘浅山出了阵神,等看齐梅被拨得松散的鬓发,翻身下床,从缪妙那拿了把梳子,说:“齐姑姑,我给你编辫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