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生尝试用黑气却触碰这一滴血,脑海中,顿时浮现出“血誓”如何发誓,有何作用的所有记忆。
这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周长生也不为何如何,却也没深究,而是眼睛一亮。
“原来这并非普通的血,而是以拇指为引,以秘法引出心头血,一旦我收起这一滴血,无论高耀逃到天涯海角,我只一个念头,便可引爆此心头血,将高耀瞬间杀死。”
“发下这血誓之后,高耀也无法违背承诺,否则,一旦他说出不该说的话,他瞬间变会爆体而亡,绝无任何侥幸之理。”
了解血誓的来龙去脉之后,周长生沉吟片刻,也不婆婆妈妈,直接收起了高耀的心头血。
霎时间,周长生便感觉他和高耀之间,建立了眸中玄之又玄的特殊感应。
“以此血誓为凭,若是高耀在方圆百里之内,我便可感应他的存在,倒是神奇。”
“不过此血誓也未免太过于霸道歹毒,若无必要,我还是不要对别人使用为好。”
周长生感慨的同时,心中也不禁泛起了危机感。
倘若白缘君日后知晓真相,知晓自己并非宗师弟子,暴怒之下,以此血誓为凭,强行让自己认主,沦为其麾下伥鬼,那可如何是好?
时不待我,必须努力变强!
大河深渊。
白缘君眼见高耀发下血誓,顿时心中一松,儒雅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
“血誓之法极为歹毒,那位前辈乃是仙家大人物,自然不会,也不屑于传授此法给公子。”
“但道法本就无善恶之分,以公子的仁善,他定不会轻易使用此法。”
“但公子不用此法,和不会此法,这却是两码事。”
“我为公子解决高耀以后可能违背承诺的后患,公子乃是聪明之人,定不会相忘。”
“日后,我再多做几件让公子开心之事,说不定公子一高兴,就会传授我大道!”
白缘君越想越兴奋,心中如灌了蜜般甜蜜。
白缘君却不知道,对于它和血誓之间的联系,周长生压根不知晓,自然也谈不上回报。
哗啦!
一阵冰冷河风迎面而来,夹杂着夜间冰雪,瞬间让高耀恢复清醒。
“我刚才似乎发现了血誓,但这血誓如何发的,我竟记不起了?”
高耀有些茫然,却很快心中升起了一股危机感。
因为高耀很快骇然发现,眼前的少年,竟让他心生大恐怖,仿佛少年一个念头,就能让自己瞬间死去。
高耀自然不会以为刚才是做梦,他心知血誓已经生效,对周长生越发的敬畏,心中也不禁暗自松了口气。
有此血誓为凭,高耀没法外泄秘密,他和周长生之间的关系,虽不如主仆般亲密,却也比普通朋友更为牢靠,这不也算因祸得福?
高耀不再有后顾之忧,忽而周长生面前,拜了又拜,眼中满是激动泪水:
“公子您不知晓,我高家村虽是这方圆百里的大村落,却也生活艰难,食不果腹。”
“这些年大雪封山,采药极为凶险,小人没有办法,只能一边采药一边狩猎,这才勉强能活下去。”
“今日公子赐予小人造化,等同于救了我高家村全族,小人这次回去之后,便会在家中为公子竖长生牌位供奉,就是不知道公子您,高姓大名?”
周长生闻言一愣,这才想起,从他救高药之后,高药一直称他为“公子”,他并未说出名。
“高大叔,你赠我这瓦片,我却仅回赠了些许小鱼儿,说起来,其实是我占了便宜,这长生牌位,大可不必。”
周长生摆摆手,笑道,“我姓周,名——长生!”
“公子果是仙家中人,这名字中竟也有‘长生’二字。”
高耀浑身一震,望向周长生的目光,不禁越发敬畏。
……
残破的河神庙内。
那原本被白缘君化为巨蟒,倒地挣扎撞碎的墙壁、地面,早已被带头骑士带着众骑士重新修缮。
就连那被虽未被砍坏,本就残破的河神雕像,也被祖上是木匠出身的骑士阿六,拿着雕刀一刀一刀,非常小心翼翼的修复。
整个河神庙焕然一新,地面篝火沸腾,有美酒,有美人,亦有众人心中的温暖。
只是让众人颇为疑惑的是,当阿六雕琢最后一刀之后,这重新修复的神像,怎么一点都和白缘君不类似?
这神像的容貌,怎么好像……周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