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稚,我都答应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非要取了我的性命?”
祖逖大大低估了张平这小子的逃跑能力,愣是追了半天也没摸到屁股。
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说道,
“你停下,我就和你讲。”
“一边去吧,我慢一步,你都能撕碎了我。”
张平只顾着往前跑,没留意祖逖偷偷捡了块石头丢了出来,正好就砸在张平的脑袋上。
张平吃痛,捂了一下头,脚下就没那么灵光,就在这时,祖逖的刀就递了过来,手起刀落,就将心中怀着枭雄梦想的张平送到了地府。
祖逖提着刚刚收割下来的头颅,看着渐渐围拢上来的兵卒,知道接下来的话,决定着他的生死。
祖逖喘了一口气,说道,
“各位兄弟,刚才我和张平的说的,各位有听见的,也知道我祖逖是想要做什么的。现在各位兄弟要杀我,易如反掌。可要是杀了我,以后这豫州、司州,可就是胡奴的天下了,你们愿意看着自家的女子要被孝敬给羯奴?”
“不愿意。”
一个声音在角落里想起,然后是越来越多的人附和着,这股子气,在众人心中憋了很久,被胡奴反过来骑在脖子上拉屎的滋味,是真的难受。
“我杀此贼,不是为了个人恩怨,是他想投靠胡奴石虎,想拿豫州的百姓来换他的狗屁前程,我呸,还前程,这种狗贼,我让他连后路都断了。兄弟们以后就跟着我,咱们早上吃胡奴的肉,中午喝胡奴的血,晚上再把他们剁吧剁吧熬了汤,兄弟们说好不好啊?”
祖逖充分的调动起豫州子弟对于石虎数次劫掠的恨意,很快的就掌握了主动。
等到董瞻、于武带兵围住县府,攻杀进来的时候,才发现祖逖已经和这些将士喝酒吃肉了。
董瞻看了看于武,于武也看了看董瞻,两人各自吞了一口口水,这祖逖未免也太过邪乎了,出招完全不按计划,完全不等他们到来,就把事情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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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倒显得两人有些多余了。
祖逖看到两个将军样子的人闯进来,正要准备战斗哪,又看到了那个给他送信的女子。
那女子走上前来给双方介绍了一番,就领着惊恐了一地的陪席女撤了下去。
董瞻先吹捧道,
“大人之勇武,就算是霸王在世,也不过如此了。下官必赴汤蹈火,效忠大人。”
“俺也一样。”
“我知道二位的赤胆忠心,二位定然也是看不惯张平的做派,但我现在有个请求,还请二位将军答应。”
“大人但有所命,末将无有不从。”
“俺也一样。”
“好,我请二位将军率领张平的剩余兵马全部投降樊雅。”
“啊?大人,你是真的没喝多吧?谢浮刚刚传了信回来,伏击樊雅大获全胜,樊雅损失大半,狼狈逃回谯城。现在正是痛打落水狗的好时机。”
“俺也是这么想的。”
“我知道二位将军立功心切,想着打一场胜仗,来取得我的信任。但樊雅并不是敌人,我们的敌人是石虎,是石勒,是刘曜,是刘聪,独独不是樊雅。他和张平不一样,他还有得救,只要有一线机会,就不能乱起刀兵。”
“大人的胸怀比天高,比海深。真是让末将羞愧的无地自容。”
“俺也一样。”
“二位将军委屈了,进了谯城之后,想办法找到桓宣和王羲之,告诉他们,下一步的行动可以开始了。”
“大人,末将还是不明白,大人为何不就地收编张平的余部,还要让末将带着他们去投靠樊雅,就算大人可惜樊雅这个将才,也不必冒如此风险吧?”
“张平和樊雅本来就在明争暗斗,他们下面的人,之间的龌龊也少不了,不如就趁这个机会,让双方化干戈为玉帛。”
祖逖顿了顿又说道,
“当然,还有两重考虑,一是怕樊雅被打丢了底气,自暴自弃的投了石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