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藏微微仰头,目光陷入沉思,脑海中诸多关于夫子的传闻走马灯似的一一闪过。细细回想起来,夫子行事的确仿若天马行空,超脱常轨,哪一桩哪一件能用世间寻常道理去度量、去解读?
论及为人,夫子更是特立独行,似闲云野鹤,不羁于流俗,行径迥异于常人,堪称江湖中的一朵“奇葩”,叫人难以捉摸,却又心生敬畏。
沐云轩觉得不能始终纠结在隋先生一事上,他继而说道:“说来我跟书院关系匪浅呢。”
无尽藏微微挑眉,轻 “哦” 一声拖长尾音,看着沐云轩,等着沐云轩的下文。
沐云轩神色从容,抬手不慌不忙地理了理略显褶皱的衣襟,随后说道:“敢问前辈,离开大雍迄今已然几何?其间可曾有过归乡之行?”
无尽藏双手背负身后,挺了挺脊梁,沉声道:“老夫阔别大雍已然三十余载,其间为了了结一些事,也曾回去过两次。”
“那前辈可知道夫子如今又收了一个弟子?”
无尽藏闻言,眉头微微一蹙,目光中闪过一丝思索之色,沉默片刻后才道:“我听闻夫子自从隋图万叛离师门之后夫子心灰意冷,便再未曾纳徒。如今你提及他新收弟子一事,倒是蹊跷,究竟是何来历,你且细细说来。”
沐云轩想了想夫子那放荡不羁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可能有心灰意冷一说的。
他回道:“这十三先生便是天机阁当代阁主的千金赫连芷柔。”
无尽藏听到“天机阁”三个字也是有些神色变化,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他是知道的,天机阁中隐匿着一位能与夫子并肩的绝世大能。
夫子收徒,向来秉持一个 “缘” 字,这个“缘”主要是天赋。
哪怕对方出身名门、背后势力遮天蔽日,若是天赋不足,夫子觉得他们之间无师徒之缘,也难以踏入夫子门下,成为其座下弟子。
“如此,这赫连芷柔究竟有何殊异之处,能入得夫子法眼?”
沐云轩稍作思量,答:“大雍第一天骄,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