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掌声与不舍

赵君禄副县长语重心长地说:“对于你所提出来的要求,我们都会尽量努力为你争取。而我们对你的要求就是不忘初心本色,努力做好事情,尽最大可能带领农民摆脱贫困。我们特别希望你能干出成绩来,能给我们全县、全市、全省都起到一个示范带头作用。这既是你的机遇,也是你的任务,我们都在看着你,等着你做出成绩,这就更需要你努力奋斗呀!”

我听着这些话,只觉得心中像是有一团炽热的火焰在熊熊燃烧,激动的情绪如潮水般汹涌澎湃。我猛地“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双腿习惯性地并拢,脊背挺得笔直,表情庄重而严肃,双眼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然后郑重地给大伙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声音洪亮如洪钟般高声答道:“保证完成任务,请首长们看我的实际行动吧!”

我这种做法并没有受到嘲笑,大家都被我的行为深深震撼了。片刻的寂静之后,不知道是谁带头鼓起了掌,紧接着,热烈的掌声如潮水般响起。

之后座谈会就算是结束了,我俩就被请出了会场,而领导们则继续留下来,说是还有其他工作需要部署。我俩识趣地跟各位领导道了别,便走出了农业局。

赵专早已开车在农业局的外面等候着了。回去后,我把我爹我妈也接了过来。因为在去农业局之前,我已经安排赵专在送完货后买一些食材,中午准备在我们的小食堂搞个会餐,因为苗苗下午就要回学校了,也算是给他开个小小的送行会。

因为我带回了好消息,所以中午会餐的气氛十分热烈。我把这次的主要功劳,都推在了苗苗的身上,所以苗苗就成了这次会餐的主角。大家都用尊敬且佩服的目光看着苗苗,亲切地和苗苗说着话。我爹妈看着苗苗,脸上满是对苗苗称心如意的笑容,眼睛里仿佛闪烁着欣慰的星光。

下午临出发之前,我把我衣柜里苗苗的红色行李箱拿了出来,让他一起带走。苗苗却用狡黠且不怀好意的眼光看着我,质问我道:“说,你偷看没看?”这个傻妞儿,她这是想抓我的把柄呢。

但咱是君子,能怕她这个?我就坦坦荡荡地告诉她:“看过,但不是偷看!是那天这里遭了贼。是那两个贼把你这个箱子打开翻过,把你的衣服都扔到了地上,是我给你又重新整理好放回到箱子里去的。”我把被贼光顾的事情跟她详细地说了一遍,还跟她说:“幸好你没锁上,要不然肯定就会被那俩贼暴力打开了,要不挺好的箱子那就准是完蛋了。”

苗苗听我说得言之凿凿,便也相信了我的话。但是她却嫌弃她的衣服被那俩贼扔在地上过,噘着嘴跟我说那她都不要了。对苗苗这臭脾气我也真是无奈了,只好提着她另外一个行李箱上了车。

出了我们村那段颠簸的路,我就把车速提了上来。在车上我们俩聊到了建养殖场出现资金缺口的事,苗苗说,老苗临走的时候给她留了一笔钱,有300多万。如果我们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就只好动用这笔钱。我听她说得有些不情不愿,从她微微皱起的眉头和微微嘟起的小嘴可以看出,她还是不愿意花她爸爸的钱。苗苗是个要强的孩子,又是从小被她爷爷奶奶带大,兴许是受她爷爷奶奶的影响,她总是自己能做的事情,一般不会借助外力,就是她宁愿自力更生去辛苦挣外快,也不愿意花老苗自动送上门的钱。我说我们还是先去贷款试试,现在酱牛肉厂的产品在我们县这儿已经具有了一定的名气,也不知道拿它抵押是否能贷出钱来。苗苗打击我道:“酱牛肉厂除了那些设备能够抵押出一点钱外,其他的完全就不具备抵押资格。房子是村里的,装修在银行那来看根本就是一文不值,车大概还能抵押个七八万,所以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全算一起,十万倒头了。”苗苗又提议她有一对翡翠镯子,跟她的平安扣是同出一块料的,是她爸爸早些年赌石赌出来的,如果拿去抵押的话,也能值个四五十万。她这么一说就让我想起来了,古董文玩玉石这些东西都可以进行抵押,我家也有呀,就是从那个山洞里得到的陈清华的遗物,就是那个香炉、油灯、烛台,还有那些个老书,我也可以拿这些东西去试试。但是这东西要是去抵押,也需要知道它们的价值,这让谁去看看呢?我边开车边想,在过路口的时候,差点跟人发生了刮擦,把我跟苗苗两个人都吓了一跳。我懊悔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心想这可犯了开车的大忌了,赶快自我检讨,不能再胡思乱想了,我需要认真地开车。

好在一个小时的车程很快就过去了,我把苗苗送到了火车站。说来也真是巧,苗苗买的票,大概还有20分钟火车就要进站了。我们进站的时候已经开始检票了。苗苗拉着我的手,眼里满是不舍,微微咬着嘴唇,就是不愿意松开。我开玩笑似的跟她说:“又不是生离死别,最多还有一个月你不就要毕业了吗?然后就是长长的假期,不就是又能见面了吗?这是干什么呀?腻腻歪歪的。”终于我们看到检票口已经不剩什么人了,苗苗才恋恋不舍地检票进入了车站。我一直站在原地,目光紧紧地盯着苗苗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人海,我才缓缓地转身往车站外面走。人生可能就是这样,分分合合的才会让人更加思念对方。

出了火车站,周建站前广场靠近边缘的地方围了一大群人,我好奇地走过去看了一眼,就见有三个乞丐在打架。两个一男一女50岁左右的乞丐在打一个蓬头垢面十四五岁的年轻女乞丐,三个打架乞丐旁边还有一个用破棉被盖着的,半死不活的老人。地上有一个被打翻了的破盆子,还有撒在地上的一些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