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年太长了,将一个人的五官磨灭在记忆里,将一个人的初心埋进了金雕玉瓦中。
可是他国丈又何尝不心疼,二百年,他失去了最爱最亲的女儿,还有他这好女儿的两个孩子。还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们一个一个来到筑基的门槛,然后离开自己。在一百多岁时还要去和家里的女仆生孩子延续香火,直到现在养出佑安和佑宁两兄弟,两个有机会突破筑基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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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证了许许多多生命的离去,时王府的兴衰也好、御史家的更迭也好、丞相府的几番易主也好、陈家从籍籍无名做到风生水起也好,他都把他们当做孩子一样看,尽管孩子们有着许许多多矛盾,但是解决了也就好了。
可是如今,时王府灭了门,就像是自己的孩子被兄弟捅了刀子。
林琦回到国师府,撞见了魂不守舍的林佑安。
“佑安,什么样子,失了魂一般。”
“爷爷,陈家人欺辱我,我……”
“我问你,为何欺辱?”
“就是……我爱上了一个姑娘,结果那姑娘有一个小贼走的近,我就……”
“情爱一事,不是执着就可以圆满。你不如好好修炼,若是以后可以保家卫国,也不枉一片男儿赤诚。”
“爷爷!我已经明白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看时王府,五百年保家卫国,虽然因为孤高自负不肯联姻没落了,但是这般残忍的灭门又换来什么?圣上连态度都不强硬的,我如何敢保这个国卫这个家!”
林琦如受重创,颤颤巍巍地回了自己房中,拿出了一封家信。
“唉,爹爹终究是没有让你去的安心,若是爹爹当初不给他求药,他不突破筑基,是不是就不会这般了。当时爹爹想啊,咱大安的皇帝,第一个筑基的皇帝就是我的女婿,有面子,结果呢,人家变心变得比翻书还快。我这个国丈……怎么才像是一个小辈呢?”
林琦的尸体是在林佑安发现的。
朝廷的一大片哀悼声逐渐汇聚成嗡嗡的嘲笑声,徐若非倒是表里如一,没有了国丈,自己大权独揽下也就更加得心应手了。
坐在深宫中的皇帝,看着徐氏的舞姿,没由来地烦躁,却被一颗晶莹的葡萄和一枚香吻哄得天旋地转。
身在陈家的时逢燕沉思许久,便随陈岁安前去国丈林家拜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