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一件还没发生,但有可能会发生的事,他们就已经在想办法解决,这不厉害吗。
就在这时,一只手掌慢慢从树枝里移出来。
摊开手掌让这片阳光落在他手心,一道略微沙哑又无力的声音响起:“你们说,那大鸟会发现我们在这里吗?”
“应该不会吧,咱们躲在这里好久,上面的野兽也没发现咱们。”
“可大鸟有翅膀,若是它飞的时候看到了这里,会不会发现咱们?”
“有翅膀怎么了,难不成它还有脑子,能发现咱们山洞的只有人类。”
“说的有道理。”
“你就是喜欢担心这担心那。快别担心了,等到太阳快落下去,可是你去捕猎呢。”
“好想不吃。”
“不吃可以,省下来给娃崽们吃挺好的。”
“阿定,你别打趣阿宝,他那是真害怕,上次若不是你手快,阿宝就要被野兽给叼走了。”
阿宝握着阳光,微眯着眼,假装在享受太阳。
微翘的长睫毛却不停颤抖,上次是真危险,他也是真的被吓到。
现在躲藏的他们,所有雄性都要轮着去捕猎,今天又轮到他了。
他一想到野兽张开血盆大口朝自己冲来的那样,他就吓的睡不着觉。
可那又能怎么样,还能委屈了不成。
身为雄性就得打野兽回来给族人们分配,而不是用害怕的名头,赖在山洞里什么都不做。
那他哪还有脸活?
不如像那些被大野兽追的没地方跑的小野兽一样,从山顶上跳下去摔死算了。
摔死又能如何?
小野兽摔死,他们还能爬下去把小野兽捡回来吃掉。
他若是摔倒,除了冻着,就是碍族人们的眼。
活着难,想死也难。
他这样半死不活的雄性,还不如拼着和野兽一起死的想法,给族人们多打一头野兽回来吃。
微眯眼的阿宝,嘴角微微上扬,他决定了,害怕也就是最后一次。
下次……没下一次了,因为他觉得他这次一定躲不过野兽的利爪。
他不想死,可这不是他说了算。
如果可以,他还想活,活到冰化,活到水退,活到有吃有喝的那一天。
他才十四岁,他还没上过真正的狩猎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