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竖起耳朵听四周的声音，欣喜若狂：“夜风，风雪停了！你要不要紧？让我看看你的腿！”

她惦记着他的腿。

夜风虚弱一笑：“我保护着呢。”

他的断腿落在篓筐里。

萧瑟手慢慢摸过去，摸到篓筐，狠松一口气，又摸向夜风的脸，哽咽道：“对不起！”

“哭什么。”夜风扣住她的后脑勺，把她拽过来，额头轻碰她的额头，含笑道，“我知道你担心我的腿，所以我连腿一起保护，你怎么还哭呢，你不该高兴吗？”

萧瑟拥抱夜风，忍不住落泪：“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就是她对不起他，如果不是自己，夜风在这个风雪里，早就回部落了。

是自己拖累了他。

“说什么胡话，我不爱听。”夜风缓缓推开她，替她擦眼泪：“现在咱们得出去。”

风雪停了，外面安全，雪坑里不能再待。

萧瑟点头：“好。”

“你别乱动，我把雪橇扣在咱们头顶了，你小心别撞着头。”夜风赶紧拉住要起身的她。

萧瑟的心暖暖的，果然，夜风知晓自己看不见了。

此时两人待在一处雪坑里，又面对着面，这事就不需要再瞒着。

萧瑟小心翼翼，试探着出声：“夜风，我得了雪盲症，看不见了。”

“没关系，我在，我当你的眼。”夜风解下她腰间兽皮，替她把眼睛给蒙上，“看不见了就别睁眼，这样是不是舒服很多？”

没有蒙着眼睛，总是会下意识睁开眼睛去看物，真的是又痛又冷还很恐惧。

蒙了眼睛，便不会再乱睁眼，眼睛也就舒服了许多。

“嗯，舒服。”萧瑟摸摸眼睛上的兽皮，同夜风保证，“只需过个两三天就好了，不会一直都看不见的。”

夜风用额头轻碰她的额头：“我知道。”

他在心中补了一句，哪怕你一直瞎着，我也愿意陪你一辈子。

可他不希望阿瑟瞎，他想看到阿瑟开开心心，蹦蹦跳跳的开心一辈子。

说出来了，压在心底的大石头去掉了，萧瑟摸索着去推头顶的雪橇，却怎么也推不动，自责道：“我推不动，你来。”

夜风微微一笑，摸摸她脑袋，伸出双手去推雪橇，可是他也没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