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扁鹫才倏然发觉。

戚申翊的下半张脸，线条流畅且凌厉，鼻梁高挺且直，那唇瓣太薄了，薄得血色也不甚明显。

那颜色浅淡的唇瓣依然是勾起的，带着笑意的，却多了点儿别的意味。

像沉寂已久的深渊猛兽终于露出獠牙。

戚申翊的声音低哑：＂哦，是小羽身边的那位裴少爷啊。＂

扁鹫缩一下脖子，点点头。

雾气散去，戚申翊那双漂亮的眼睛视线落在扁鹫身上，笑意明显。

＂既然这样，确实应该好好谢谢他，我前几日收了一辆阿波罗ie，送给他做救你的礼物，怎么样？＂

扁鹫不懂赛车，不过他知道戚申翊送礼向来贵重，于是乐呵呵地点点头。

＂谢谢哥，那我就回家了，我过几天还要回学校上学……＂

戚申翊点头：＂许特助会送你回去，回家之后把林姨热的牛奶喝了，还有晚上九点要吃的药，别忘了，吃药之前，记得先吃……＂

＂知道了哥！＂

扁鹫早就一溜烟地跑到门边，他扒着门对戚申翊做了个鬼脸，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被打断了话，戚申翊只是无奈地摇摇头。

他点开手机看清上面的来信后，拨通电话：＂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小少爷确实是裴少爷的兄弟江追允送回来的，不过小少爷不是裴少爷带到夜总会的，是孟家那位……＂

＂嗯，我知道了。＂

戚申翊拿下眼镜，阖眼捏了捏鼻梁，再睁眼时，他眼中情绪冷淡。

＂老规矩。＂

＂是，戚总。＂

挂断电话，戚申翊抬眸看着照片中的合影。

照片上，少年戚缰羽站在戚申翊身边，小脸绷紧。

戚申翊看了一会儿，抬手把那个相框扣下。

＂还是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