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抱玉连看也不看铜钱,朗声说道:“救死扶伤乃是天道,来人!去请军医!”
一旁有军士应声而去。
李抱玉呵呵笑道:“可是在泾阳建造水车的吴关?”
“正是,还请将军照拂!”
“好说,好说。强盗打跑了吗?是否需要本将军派一支兵马缉拿?”
“不劳将军费心,几个流窜匪徒早已遁入深山。”
李抱玉起身看了看朱归蒲的伤势,不由地连连摇头,他是久经沙场之人,知道这种情况已经没救了。
韩奴儿和苗有期看着李将军神色,心头不禁一沉,他们也知道朱归蒲伤势严重,本来还抱有一丝希望,现在这下彻底绝望了。
想起这些年和朱归蒲当乞丐时所吃的苦,而今刚成为保安队员,日子好了一些,却又要生死离别,眼泪都无声地流了下来。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年医生走进大堂之中,走路颤巍巍的,后面跟着一个小学徒。
老年医生翻开朱归蒲的伤口,仔细察看,叹了口气说:“不济事了!只要一拔出枪头,必然流血而死,准备后事吧!”
站起身向李抱玉拱了一下手,转身径直离去。
“且慢!”吴关叫住了医生,“请这位医生留步,我想请医生帮我办两件事!”
老年医生拱手道:“请郎君吩咐。”
“烧一锅滚水,找一把锋利的刀片、缝衣针、细线、数尺干净的麻布、最烈的酒一杯。”吴关边说边把一贯钱放入那小学徒之手。
那老年医生惊问:“郎君要这些干甚?”
“我要剖开他的肚子,把枪头取出来。”
吴关话音一落,在场之人无不震惊。人要是被剖开肚子还能活吗?
李抱玉和那老年医生当然知道死马当活马医的道理,但是只怕这一折腾会死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