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证据了?杜子良,俗话说的好,捉贼要拿赃,捉奸要捉双。你先是拿着一个无辜婴孩的陪葬品来刺一个母亲的心,又趁着她悲痛欲绝,心神大乱的时候逼迫她承认与人有私情的污名,你这手段可真是既无耻又狠毒,要是论手段卑鄙,我可真是甘拜下风。”
林梦雅的一番话说得相当犀利。
几乎是当着大家伙的面,把杜子良的面子往地上踩了。
杜子良也不管不顾,指着程十娘。
“不管你说什么,她始终是生了个野种!”
“我不准你这样说我的孩子!”
一口淤血吐出来的程十娘,此刻双眼血红,死死地瞪着杜子良。
林梦雅默默地后退了一步,但却用肩膀,默默地撑住了十娘摇摇欲坠的身体。
“十娘......”
杜参军此刻也是气恨交加,不过却不是对着十娘。
“别叫我!”程十娘眼底的苦涩,几乎要将杜参军淹没。
他的心,就像是浸在了苦水里面,可却无力阻止十娘接下来的话。
“杜子良,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我的孩子,是我背弃了他的证据吗?好,那我就告诉你,我的孩子,就是你叔父的亲生女儿!”
这话一出,其他人先不论如何,杜参军却是傻了。
他呆愣愣的看着面色惨白的心上人,心神却是从未有过的剧震。
这......这怎么可能呢?
当年他们虽然是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但他却从未做出过任何逾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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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那一次——
但是他醒过来以后,床上的人明明是他后来的正室妻子。
一时间,杜参军只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完全失去了判断能力。
另外一边,程十娘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大约是因为回忆太冰冷痛苦,她需要汲取一点温暖与力量才有勇气。
所以,她紧紧地抓住了林梦雅的手。
林梦雅也有些不太忍心看到她这个样子。
其实她也有办法证明十娘的清白。
但有些事情,最好是当事人自己来解决,否则,终究会留下隐患。
“当年......”程十娘的声音不自觉地有些颤抖,但语气,却是越来越坚定。
“当年我与杜大哥因为一次意外而有了肌肤之亲,之后我因难以面对他而逃走。却不想三个月之后,我才知自己有了身孕。”
许多难以启齿的话,在开了一个头之后,剩下的就变得容易多了。
程十娘原本是想要把这些事情带到棺材里的,可天意难测,终究,她还是要当众挖出自己最痛的伤口。
“那时我本想去找杜大哥,结果,却被杜大哥的长嫂告知他即将迎娶别人的消息。”
“我听后心灰意冷,又不想太过难堪,所以就带着孩子离开了。”
“七个月之后,我历尽艰难生下了一个女儿。可是大夫说她先天不足,一年之后我的女儿就去了。之后,我将她埋葬在我酒坊的后山上,每天只要醒过来就能够看到我的女儿。”
十娘的声音很缓慢,与她平时明快爽利的语速截然不同。
她是在如苦海一般的记忆里,苦苦搜寻那一点与女儿有关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