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么说呢?他家小妹的法子,总是这般与众不同。
“还有事么?”
抬起头来,林梦雅看向宫斌,后者眉宇之间有些犹豫,最终他还是叹了一口气,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份黑色的请柬。
“这是信州的奴隶市场发给咱们宫家的请柬,十天之后,会有一场极为规模不少的奴隶拍卖。这事,我没敢让曾祖他们知道。”
宫斌的声音有些低沉,他站在那里,眼中盛满了倔强跟无法宣泄的愤怒。
手攥紧了请柬,似乎想要把那封薄薄的册子,捏成碎片。
“这里面,是不是有我们宫家的人?”
宫家的族人被卖成奴,本就是这个家族在最羸弱之时留下的屈辱。
闭着眼睛,宫斌点了点头。
“信州由容家跟徐家共同掌控,当初,如果不是他们两家暗中跟于家跟宫哲勾结,又怎么有人,敢卖我们宫家人当家奴!”
他的音色之中,染上了血腥味。
有些事情,只能用血来偿还。
林梦雅轻轻巧巧的抽出了他手中的那封请柬。上面,烫金的一个‘宫’字,却如同恶魔的张开的巨口,让人厌恶。
“去,如何不去?到时候,我亲自带着你们一起去。”
纤细的指尖轻轻的转动这封盛满了罪恶的请柬,树欲静而风不止,既然要来,那就别后悔。
“可是曾祖那边,我们如何交代?”
想必是早就等着她的这句话了,宫斌猛然睁开的眼睛里,闪动着跃跃欲试的火苗。
“安家的情况,现在如何了?”
林梦雅想了想,低声问道。
“安家?”宫斌的神色有些错愕,随后又回答道:“你二哥带人暗中摸了进去,宫家的情况,并不像是安如初说的那样紧急。只不过因为安子晨始终没有消息,双方的情况就僵持住了。倒是这个安如初很不简单,听说安家九叔跟四叔之间,负责调停的就是他。现在,也算是安家数得上的人物了。”
点点头,现在看来,安子晨的去处,她也大致的有了一番猜测。
“咱们宫家不是世代经商的么?从前,咱们做的是什么买卖?”
“这个么,因为初代家主有令,命宫家后世所有子弟,不得沾染盐业跟矿业,所以我们宫家倒是世代都有经营酒楼跟客栈的买卖。只是,这些年子嗣凋零,许多铺面也不得不关张大吉,如今想要重新开起来的话,只怕很难。”
妙啊!林梦雅的眼前一亮,宫家的这位初代家主,还真是有真知灼见的领导者。
不让他们沾染那俩个产业,是因为关系到国计民生,开客栈跟酒楼的话,不仅不会触动皇室跟各个世家的利益,反而还可以为皇族跟和其他家族提供税款。
这样一来,宫家即便是把生意做到天边去,也只不过会让人觉得,他们只是个开酒楼的家伙而已。
不管是用女人当家主,还是给后世规定的谋生之道,处处都显示着这位宫家老祖宗的处世智慧。
“这样吧,我去跟曾祖说,咱们一起出去,一来是为了探探安家的情况如何,毕竟,我们还欠他们一个人情。二来我想去看看我们家之前的产业,总这样坐吃山空的不是办法。如此一来,我们不管在外面多久,曾祖也不会轻易的怀疑了。”
宫斌有些感慨的看着她,比起糊弄曾祖,只怕他们五个捆一起也没自家的小妹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