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先消消气。”
“听我慢慢道来。”
陈庆耐着性子好言相劝。
“谁有空听你慢慢道来?”
“若不是母妃苦劝多时,父皇早就下令斩了你!”
“我……回来根本就见不到你。”
嬴诗曼嘴巴一瘪,泪水潸然而下。
“夫人你哭什么。”
“为夫这不是好好的嘛。”
陈庆重重地叹了口气,不停地安抚对方。
嬴诗曼擦拭着眼泪,好半天才哽咽着说:“我已经答应了母妃,变卖家产先把窟窿堵上。”
“钱财事小,好歹求得父皇网开一面。”
“你再不要让我担惊受怕了!”
陈庆听她哭得凄切哀婉,不禁心生愧疚。
“夫人,你的心意我领了。”
“就怕……这窟窿咱们堵不上。”
嬴诗曼愕然地抬起头:“一百万贯,外加四十万石粮,怎么会堵不上?”
“家里还是有些积蓄的,实在不行就变卖些产业,总归能补足的。”
陈庆支支吾吾地说:“这笔钱只不过是采买木料所用。”
“花都花出去了,总不能放着它腐朽糟烂掉吧?”
“往后船材切割、组装搭建、购置风帆绳索、桐油生漆,哪样不要钱?”
“光有商船还不够,战船需得配置火炮。那更是个吞金兽,几百万贯投下去也是毛毛雨。”
嬴诗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还要造船?”
陈庆无奈地摊开手:“开弓没有回头箭。”
“木料买都买了,总不能浪费了吧?”
嬴诗曼霎时间失声痛哭:“你根本没打算给我父皇修建新宫对不对?”
“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
“造那些破烂船有什么用,难道比你的命都重要?”
陈庆脸色严肃了几分:“夫人,那不是什么破烂船,那是大秦统御四海的手足。”
“人无手无以成事,人无足无以远行。”
嬴诗曼拼命地摇头:“我不要听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我只问你还想不想活!”
陈庆固执地说:“为夫从未骗过你们,海外物产丰饶,遍地黄金。”
“远的不说,即使有大船在近海遨游捕杀巨蛟,都能让沿海百姓的饭食里有了荤腥。”
“多余的油料做成肥皂,可以让百姓洗漱得干净得体,再不必灰头土脸。”
“还有为夫说的美洲你记得吗?”
“那里有几千万头野牛在山野间游荡。”
“你知道那是什么概念吗?”
“大秦有火器,可以轻而易举捕杀这些蛮牛。”
“全部运回来,上至公卿下至庶民,每个人可以分几百斤肉干,顿顿吃肉一年都吃不完!”
“每个人还能分两三张皮子,做成衣服足以使所有人不惧严寒,而且还能两件换洗着穿。”